盛锦娘瘪了瘪嘴:“为什么要这么唤我?好像刚才赵家姐姐也是这么喊我的。”
……因为你就是二胎啊!
等三人进了茶水间旁的小厅后,赵桂枝才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二呢,在我们老家是傻或者笨或者憨的意思,二货就是傻货,二缺就是又傻又缺心眼。总之,二不是什么好词儿。”
“二狗?”盛锦娘试探着问,“我记得她相公叫二狗吧?”
尤菜花一点儿磕绊都不打的道:“二狗就是傻狗的意思。还有个词儿叫二哈,就是傻到了极点的狗,狗中极品,蠢得无与伦比。”
盛锦娘沉默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们刚才是在骂我!”
赵桂枝点头:“对啊对啊,盛二胎、二胎妹妹。这个意思就是说……二胎,太二,你自个儿仔细的品一品。”
还品啥啊?反正就是没好话。
眼见盛锦娘被她俩气到背过身去不搭理人了,赵桂枝和尤菜花对视一眼,都认为这样是不成的,欺负年纪最小的二胎妹妹,那绝对是会被盛凌云狠狠收拾的。
“锦娘啊,你今个儿几岁了?平常有啥兴趣爱好不?”
“哎呀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问问她知不知道小公爷是咋样的人。对了,你见过小公爷吗?听说他对美女没有任何抵抗力,是个老色批,真的假的?”
“对对,先说说小公爷的事儿,回头让你菜花姐姐给你摸个牌,摸一下你下半年的运势怎么样,再摸一下你的姻缘啥的。”
“可以可以!我随身带着我的牌崽崽呢!”
盛锦娘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在这俩的连环逼问之下,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招了,就连关于俞九的事儿,都在不知不觉中全倒了出来。
于是,赵桂枝和尤菜花就知道了,她跟俞九没什么感情,起码她这边还是平平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非卿不嫁的想法,更多的则是出于对实际情况的考量,权衡利弊之下才同意了这桩亲事。
也不能说这样就不好,因为这才是眼下最常见的婚姻模式。
甚至于,盛锦娘跟俞九少爷起码是在婚前就见过面的,两家还是亲戚关系,都有心促成这对年轻人,因此提供了不少相处的机会。
跟那些真正盲婚哑嫁的人比起来,他们这样已经算是在婚前有所了解了,并且还是在双方都默认的情况下,才会正式交换庚帖订婚的。
划重点,这俩还未曾订婚。
赵桂枝就感觉她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忙使眼色给尤菜花,让她请出她的牌崽崽,可以开始起底了。
……
另一边的正厅里。
盛凌云得知了石二苟的不安后,显得很是无奈:“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真正想要水泥方子的人并非小公爷?就算是他好了,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万一呢?万一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呢?”石二苟还是很害怕,“我都听说了,他除了爱闯祸之外,还是个老色批。”
赵闰土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幸好,盛凌云对于这群熊孩子早已有了免疫力,听了这话也没太多的惊讶,而是继续安慰道:“你可以质疑小公爷的人品,但请不要怀疑他的审美。”
“姑你这话啥意思?我没听懂。”
赵闰土终于忍不住了:“她说你太丑了!丑得辣眼睛!人家只要没瞎就不可能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哎哟你咋就……怎么会有你这种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的傻子呢?不过也是,傻子一般都挺自信的,我还真没见过自卑的傻子。”
石二苟怨念的看着他。
“这样吧,我尽量跟对方商量,由你提供方子,你本人就别去了。让你带上的东西都带了吗?有必要的话,可能会让你演示一遍。”
东西自是带全了,本来是没有的,赵闰土一得到消息就让人快马加鞭的去府城郊外的庄子里拿,好在盛凌云提前留出了时间来,倒是刚刚好赶上。
不过,一想到要在盛家这么高大上的前院里演示水泥的制作过程……
离谱是真的离谱,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区区小老百姓自然是不敢跟堂堂国公府的嫡少爷作对。
因为赵闰土一行人是提前过来的,而小公爷那头一方面是约定的时间就比较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迟到了。
俞九一脸歉意的跟盛凌云道歉,可小公爷却是漫不经心的拿眼去看正厅内出现的两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歉意,仿佛让别人白等他这么长时间,是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事儿,又或是……算是荣幸?
盛凌云不想计较这种小事儿,只很轻易的接受了俞九的道歉,轻飘飘的将此事掀了过去,又顺着小公爷的目光介绍了两人。
“这位是赵家现任家主,也是日禄题库的创始人。这位是石泥瓦匠,就是他制作出了水泥。”
小公爷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落在赵闰土面上,一会儿又去打量石二苟,所幸他看向这两人的眼神里虽然透着精明和考量,但起码确实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石二苟心下的大石头落了地,最起码他的清白保住了,这位小公爷应该是只对美女感兴趣的。
“让他们自己说说。”小公爷忽的开了口。
于是,刚落地的石头又再度提了起来,石二苟就跟在课堂里走神了整整一节课却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般,浑身僵硬,连眼神里都透着紧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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