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喊她的人到了晒谷场上,就在说她不知好歹。
“我们好心喊她,她还不领情,活该没人跟她玩。”
“就是啊,她还不理人。”
“以后有事别喊她了。”
“咱们也不跟她一起玩了。”
“……”
他们一顿叽叽喳喳,可惜小白果不在现场没听到。
如果让她听到的话,她一定会回怼,她也不想跟他们玩。
跟他们玩什么?
他们那群人里就有林兰花,跟她玩背后捅一刀吗?
别搞笑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跟林兰花当盟友。
他们觉得小白果不识好歹,小白果还嫌他们傻呢,考试考个低分还能被揪出来,这不是傻是什么?她考两门十分都能安全过关,他们的分数是她的几倍还要挨揍,演技太差劲了。
就算不在背后捅刀子,那也是一群拖后腿的。
在小白果得知他们被逮到的那一秒,表情都快裂开了。
她还挺后悔的。
早知道他们演技那么差,她就不告诉他们考低分的好处了,幸好没有被他们拉下水。
……
小白果在外面溜狗,还遇到大堂姐林柳枝。
在城里工作了一年半,林柳枝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上看不到以前的畏畏缩缩了,她脸上有了自信笑容,眼里也有了光,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小白果带着小桃子准备绕道走,林柳枝及时喊住她。
“白果。”
小白果定住脚步,回头望去,看到林柳枝向她走来。
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白果,这是大堂姐给你的压岁钱。另一个是给你姐姐的。”
小白果确实爱钱,但也知道压岁钱这个东西是有来有往的,跟二伯家每年也是互相给,他们家跟大堂姐并无多少来往,她爸妈没有给过大堂姐压岁钱,这个钱她不能收。
她第一时间摇头,但也知道给大堂姐几个面子。
“谢谢大堂姐,我和姐姐是大孩子了,不收压岁钱了。”
“收下吧,自己买吃的。”林柳枝左右瞅了两眼,也怕有别人看见。
“小孩子才收压岁钱,我好不容易长大,我才不要变小呢!”
小白果还冲她哼了一声,就带着小桃子跑路了。
真的是用跑的。
路到一半遇到林永成,他见了都觉得奇怪。
“乖宝,你跑什么呀?”
小白果走路的习惯一直没变过,她喜欢走直线,每一步都差不多宽,很少用跑的。
见到林永成,她像是见到了帮手,赶紧到他身边抱住他的手。
“爸爸,你去哪里?”
“我去外面走走,跟别人聊会天,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找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虽然长大后生疏了,有时候还是一起聚在一起聊聊天。
小白果摇头,“不想去。”
“你跑什么?有谁在追你?”
“没人追我。我刚在路上遇到大堂姐了,她想给我压岁钱,我就跑了。”顿了下,她又压低了声音说:“他们家孩子多,跟他们家给压岁钱太吃亏了,我才不收她的红包呢。”
林永成:“……”
他是真的无奈了,那么怕吃亏吗?
林柳枝在县城上班,有时候也会买东西送去他们家的院子里,虽然来往不多,但也确实是想向他们家靠拢,收个压岁钱也就几毛一块,收了也没事。
“你大堂姐有工作,现在她手里有钱,给你压岁钱也是私下给,跟她家里无关。”
“那我也不要。我跟她又不熟。”
“行吧,不熟就不熟。”
“爸爸,我们去二伯家收压岁钱吧!”
“……”
林永成摸摸她的小帽子,小屁孩一个,还跟人分得那么清楚,大堂姐的压岁钱不能收,光惦记二伯的。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带着小白果回家了。
又喊上紫苏,父女三人去林永业家里拜年,顺便去收压岁钱。
收到二伯的红包,小白果心里舒坦了,二伯今年的压岁钱是五毛钱,他师父陈老头也给了五毛钱,有个孝顺徒弟,陈老头没有养老压力,他自己又攒了一笔不小的钱,他对几个小孩很大方。
他长得有点凶,可看在红包的份上,小白果想给他发好人卡。
小白果和紫苏跟三个堂哥玩不到一起,就跟柳叶坐在角落里磕瓜子,又八卦地竖起耳朵听大人说话。
林大江和林大河今年十八岁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他们一家人对这事很上心。
这不,他爸妈最近都在急这个事。
两个儿子是双胞胎,但一个在家种地,另一个进厂上班,也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林永业让两个儿子出去溜达,等他们走出了院子,才跟林永成说起。
“老三,我和你二嫂这半年都在为他们的婚事发愁。”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有什么好愁的?”
“要给他们相看,怎么能不愁?”
“给孩子说亲不能急,也不能愁,越急越看不好。”
道理他们都懂,可村里跟他们同龄的小伙子去年就在相看了,有些已经订亲了,他们家两个儿子高不成低不就,还没有相看过,当然了,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考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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