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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返程那天,小白果和两个同伴只想跑路,两个教练又来找她谈话,他们的来意大家都明白,无非是想让她留在省城。
两个同伴一直守在她身边,别想把他们支开。
齐阳和甜甜不走,两个教练只能当面谈了。
小白果还是不配合,态度一如既往地坚定,“之前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早跟我说,我拿冠军你们会纠缠不清,我就不会拿这三个冠军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说话算数,当个信守承诺的人。”
又一次谈崩了。
上了火车,教练带着别的队员在省城下火车,小白果他们坐火车到梅县才下车。
出发前发过电报,林永成夫妻俩和齐文致两口子都来火车站接人,四人都很紧张。
齐阳第一次出远门,还带着两个妹妹,要不是时间太长请不到假,谁也不放心让齐阳扛事。
直到三个孩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终于安心了。
小白果他们三在京城呆了好多天,不光是玩和画画,也带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家里给他们的钱和票基本上花完了。
齐阳也舍不得让两个小姑娘扛东西,她们一个背着行李,另一个带着画具,其他的重物都是齐阳一个人背。
然后,扎心的画面就来了。
齐阳都快累成狗了。
而他爸妈眼里只有甜甜,两口子抱着宝贝女儿亲了又亲,抱了又抱,他被忽略了个彻底。
另一边的林永成和白芨也哄了一顿自家小闺女,这才良心发现帮齐阳扛包裹。
齐阳看向自家爸妈眼里满是幽怨之色,女儿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吗?
出了火车站,双方再把包裹分了分,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小白果先灌了一肚子水,就坐在院子里直喘气,“今天中午多给我搞点好吃的,我最近都吃不饱。”
林永成正收拾东西,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会吃不饱?”
小白果说:“我吃不惯。”
林永成:“……”
他忘记了,自家这个从小就挑食。
吃不惯也是很正常的事。
白芨说:“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把这几天欠下的全部吃回来。明天再回村里。”
小白果直挥手:“算了。我不想动了。坐火车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随便搞点吃的就行了。”
林永成收拾他们买来的东西,白芨收拾小白果的行李。
很快就发现了惊喜,她在装衣服的包里摸到一卷纸,隔着衣服都知道那不是手纸。
取出一看,就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了。
她家小闺女上报纸了,这不是小白果第一次上报纸,五岁那年就上过市里的报纸,八岁在省城比赛又上过两次市里的报纸。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京城的主流报纸,岂是地方报纸能比的?
而且不是游泳比赛上的报纸。
白芨赶紧呼喊:“永成,快来看看,乖宝上报纸了。”
林永成就淡定多了,“你那么激动干嘛?乖宝又不是第一次上报纸了。”
白芨说:“你看一眼再说。”
等报纸落到林永成手里,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林永成也不淡定了。
这次不是上报纸不是因为游泳,而是画画,内容也很正面,还特别有意义。
倒不是说游泳上报纸不好,而是小白果不想当运动员,所以家长们的兴致也不高,能上报纸不会太激动,不能上报纸也不会失落。
夫妻二人激动了一阵,终于想起问问小白果的比赛成绩了。
从他们在火车站接人,小白果和齐阳他们都没提过游泳比赛的事,按理说如果成绩好,总该报个喜吧?
不提现在,在电报里也从不提成绩。
家长们都以为她比赛失利了。
林永成小心翼翼地问:“乖宝,这次游泳比赛怎么样?”
小白果说:“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
“报了三个项目,拿了三个冠军。”
“拿了三个冠军,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那两个教练太烦了。他们还给我设陷阱,想方设法要让我当运动员,我说过好多次自己不想走这条路,他们还缠着不放。”
小白果就把这阵子在京城发生的事说给爸妈听。
林永成和白芨听后也紧蹙着眉头。
如果他们不是家长,那他们能理解两个教练,遇到一颗好苗子岂能轻易放弃?肯定要想尽办法说服她。
可作为家长,听到采访坑人那段他们就想骂人了,小白果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孩,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采访前教练还专程跟她说过要拿出积极热情的一面,如果她当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早就掉进坑里了。
这是什么狗教练?
孩子年纪小,如果难以沟通,他们可以找家长谈话。
坑孩子就是不对。
白芨心疼地亲亲小白果,“还好乖宝脑子够清醒。”
小白果说:“那当然。我一直是条冷漠又清醒的鱼。”
上过的报纸多了,不差那一次,游泳拿冠军又太容易了,根本没当回事。
她连拿三个冠军都淡定的一批,一个采访就能打动她?
不可能的,也太小看她了。
从这一刻起,省游泳队的于教练和刘教练都被林永成和白芨列为黑名单,时间是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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