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张保栓他们其实还有点不敢开口。公园人多起来,发现有一半昨儿见过,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张保栓等人才敢招呼。
这个公园有两个门,梁好运便提醒大爷大妈们,瞧着天像是要下雨,他们打算明儿换个门卖,早点卖完也好趁着雨天进货。
大爷大妈们纷纷夸梁好运会安排时间。
这事梁好运跟张保栓他们说了,然而,他们都忘了讲。听到梁好运的话,越发佩服她会把握机会——唠着嗑就把事情搞定了。
话又说回来,公园很大,两个门就是两拨人。张保栓等人又到另一个门卖两天,就把大件请空了。
货卖了,张保栓等人的包也鼓了。
农村人穷怕了,第一次做生意没亏,还赚了许多,张保栓等人也没过于满足。尤其还有张跃民这个“土豪”衬托。
每当去张家,看到那冰箱风扇,张保栓等人就觉得发家致富任重道远,同志还需努力啊。不过,他们也没有因为赚点钱就得意忘形。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笔买卖主要靠谁。
进货前一天,梁好运提醒他们夏天要过了。到了南方,他们本打算就进一点衣服,其余的钱都进饰品。让他们意外的是,已经有秋装了。
八个大小伙子满载而归,到张家就忍不住同张爷爷和张奶奶说,梁好运有先见之明。要不是她提醒,他们的钱全进夏装,非砸手里不可。
张爷爷张奶奶也挺意外孙媳妇有做生意的天赋,得空还向张跃民建议,以后他去上学,就让梁好运跟刘向东一起做生意。
张跃民并不是古板不知变通的男人,以前不想梁好运忙碌,除了因为他能养得起老婆,还有便是心疼她命运多舛。
这段时间张跃民也看出来了,梁好运就不是个池中鱼。让一只苍鹰像小鸡一样整天呆在窝里,早晚会把人憋疯,于是便顺势答应下来。
八月三日,天空放晴,张跃民载着梁好运去公司,把账目交给他。
张跃民和刘向东虽然干的大,然而买卖简单,这边找了货物,那边运到毛子那边。账目往来自然很清晰。
梁好运只看一会儿就看到上个季度分账:“张跃民,我记得你说过,这个贸易公司是你们三个人合伙?”
张跃民下意识点头。
梁好运扯了扯嘴角,“我也来过好几次,怎么就那么巧,每次过来你们那个合伙人都不在?”
“他忙啊。”张跃民想也没想就回答,“有别的工作。”
梁好运见他还嘴硬:“他的工作是着帮薛定谔做实验吗?”
张跃民愣了一瞬间,想起以前在火车上看到的一本物理方面的书,顿时想笑,更多的是意外梁好运知道薛定谔。
张跃民笑着点头:“是的,薛定谔的合伙人。”
第19章 录取通知书
梁好运被他的话噎着了,“你——”气的指着他。张跃民抬手包住她的手指按在账本上,意思不言而喻,别指我,看账簿。
梁好运一想想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诌,诌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就气不过,朝他脚上踩一下。
张跃民顿时痛的倒抽一口气:“谋杀亲夫!?”
“对!”梁好运扬起下巴,脸上尽是得意。
张跃民失笑:“那次不能怪我。一来我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有此雄心壮志,二来又当着保栓叔他们的面,让我怎么回答?我说公司是我和刘向东的,他们能顺势要求跟我们一起——”
“少扯这些。后来他们走了,你完全可以说实话。你说了吗?”梁好运掐指算算,“两个月了,张跃民,两个月你有多少机会?”
张跃民的眼睛眨一下:“我可以说忘了吗?”
“信不信我把你也忘了?”梁好运看着他问。
张跃民不信,但人在气头上,是什么话都敢说。万一梁好运说出来,又磨不开脸服软,真有可能跟他分居。
张跃民不由得伸出食指挠挠眉心:“媳妇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让我发现,有我也不知道。”
张跃民的手搭在她背后的椅子上,叹气道:“媳妇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说一个谎要一百个谎来圆。我有必要吗?”
梁好运拿起账册,意思是让他看,这是什么。
张跃民叹气:“我有心隐瞒,你压根看不到这个。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之前几次看到了吗?”
梁好运顿时语塞,又忍不住朝他脚上踩一下,这个男人真表里不一。长得道貌岸然,一肚子花花肠子。
张跃民收回脚,双腿外移,离她远点,“还看不看?不看——”
“看!”梁好运使劲瞪他一眼。
张跃民索性闭嘴,以免说了不该说的,反倒火上浇油。
待她看完,张跃民才说:“现在生意简单,我们自个记记就行了。以后必须得请个专业会计。”
这点不用他说,梁好运也知道。梁好运想跟他聊聊办厂的事,一想她抽中的那十八万花的七七八八,张跃民的钱都在货上,刘向东还打算买房,拿不出钱来,年前是不可能了,就把话咽回去,跟他回家。
张保栓等人卖衣服上了正轨,梁好运就没再帮着卖,得空就去新家盯着装修进度。
八月二十日上午,梁好运背着包,甫一走出家门,就被张悦芳堵个正着。
梁好运吓了一跳,见她满头大汗,好像还是跑着来的,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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