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维持现状。实在不行就把属于我的那份兑给刘向东。刘向东也不要就把工厂卖了。跟那些嫂子妹子们说,且干且珍惜吧。”
张悦芳忍不住说:“这个主意好。你亲妈敢闹,就等于要砸她们的饭碗。那些人肉不割到她们身上,可会说风凉话。一旦涉及到她们的利益,都不用你出面。”
梁好运点头:“如果有人说,只是工作没啥吧。你们就说涉及到秘方。秘方没了,厂子离倒闭不远了。我不怕她做事,就怕她偷秘方,或者使坏。我们做的是吃的,万一把人吃出个好歹,我这个法人可能会坐牢。”
“这么严重?”张悦芳惊呼。
梁好运:“当然!罚款都是小事。”
张跃民眼角余光瞥到上张悦芳和张跃华的妻子脸色煞白,干咳一声,掩饰笑意,“就算不用坐牢,好运食品厂也会被查封。”
张悦芳郑重地说:“我回去就说,然后提醒在你厂里做事的那些人,要是有人找她们一定问清楚对方是谁,干啥的。”
梁好运:“提醒她们我娘家那边没啥亲戚。敢说认识我的,不是钱多银娘家人,就是我姥姥和我生母婆家人。咱家亲戚村里人都认识吧?”
张跃民道:“咱们家的亲戚要找你我,也是去邮政局或县政府先找他俩。”看一眼张悦芳,另一个是指张跃华。
张悦芳点头:“舅爷和姑奶奶就找过我,问我们啥时候来给爷爷奶奶拜年。我们说年初四,他们年初四有亲戚,可能得年初六。”
年初六梁好运得去工厂。
梁好运对张跃民道:“你回头在家招呼他们,顺便把我生母找咱们的事,跟他们说说。舅爷和大姑奶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能理解。再跟舅爷和大姑奶奶说,孩子要是没学费,老人病了,咱们出,不用他们还。不过有个前提,直接给医院或者学校。”
张跃民点头。张悦芳禁不住说:“听你们这么说,有钱还不如没钱呢。”
“没钱今天给你做面疙瘩吃。”张跃民瞥一眼她,就把剁碎的整只鸡放锅里炒。
张悦芳闻到浓郁的香味,忍不住咽口口水,“那还是有钱吧。”
张跃华的妻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是真有出息。”张跃民忍不住送她一记白眼。
张悦芳脱口道:“没你有出息。”
张跃民噎了一下,想抡起锅铲砸她。
“我来吧。”梁好运道:“你一个大男人,窝在厨房里不出来,回头老三又得调侃你。”
“这么早就做饭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梁好运就觉得厨房里一暗,循声看去,不是刘向东又是哪个。
梁好运看到他也拎两盒奶粉:“你怎么也买奶粉?我年前刚买两盒。”
“我就是看到你买那个,不知道给咱爷爷奶奶买啥,才决定买这个。咋了?”刘向东奇怪。
梁好运:“三哥也买了两盒。六盒足够他们喝到八月十五。”
“我和三哥心有灵犀啊。”
段老三听到他的声音也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买的奶粉跟他的一样,也忍不住乐了,“好兄弟!干啥呢?这么晚,快吃饭了才来。”
“别提了。”刘向东摆手。
大过年的能让他烦的,段老三不作他想,“找你借钱?”
“他们也想,可惜不敢。以前我还给我爸妈钱,自打知道他们乱借,去年一分钱没给,过年就给家里买四只鸡,十斤肉,他们怕我明年直接不回家过年,提都没敢提。再说,我家在城南,公司在东北,相隔近百里,我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赚了多少钱。”
梁好运:“相亲?”
刘向东抬手把奶粉塞给张跃民,就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丑的跟钟无艳一样?”梁好运又问。
刘向东:“恰恰相反。没法跟你比,但也不丑,称得上小家碧玉。可能她身边长得好的少,有出息的也少,不像咱们跃民,帝都大学。被捧的不知天高地厚,还不懂装懂。”
“你高中毕业,现在在县里也有自己的房子,跟你相亲,不可能是中专以下学历吧?”张跃民道。
刘向东点头:“中专,还是个会计。”
梁好运禁不住说:“介绍人有心了,知道你做生意。”
“是呀。”刘向东点头,“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你知道她跟我聊什么吗?上来就跟我聊俄国经济,布什总统。我寻思着,这姑娘不错,关心国家大事。结果没容我开口,就跟我说国外怎么怎么样。听她那话,好像国外的屁都是香的。我虽然去的国家不多,咱也是出过国门的人。外国人啥德行,我比她有发言权吧。她给我来了句,你也只去过俄国,不足为据,不足为据!”
梁好运乐了:“外国人宣传自个国家,当然是宣传好的。还能跟你说,我虽然是超级大国,但我们国家流浪汉比你们国家多。咋可能啊。”
“对啊。”刘向东无比赞同:“我虽然只去过俄国,也在俄国见过不少别的国家的人,怎么就不足为据了。”
梁好运:“越是无知的人越认为自个懂得多。就这些啊?”
“怎么可能。这么一点我也不可能现在才来。”刘向东看一眼手表,快十二点了。
段老三好奇心盛:“还有?”
“她虽然没明说,不过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倒爷太落伍,厉害的人现在都玩股票。股票时髦。”刘向东嗤笑一声,“她知道什么股票?我当时真想说,我们不玩股票,我们玩彩票,一抽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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