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两个小孩这幅模样,张跃民就是天大的气也没了。
梁好运故意逗他俩:“到妈妈这儿来,妈妈的米饭也好吃。”
俩小孩只是瞥一眼妈妈就继续盯着爸爸。
张跃民能怎么办,只能先喂孩子。
好在俩孩子大了懂得饥饱,吃的差不多就要喝水。
梁好运让他们喝一点,给他们擦擦脸擦擦手,就带他们睡午觉。
张跃民此时也差不多了,和赵新宇送张学军回去。
赵新宇和张跃民买的东西一直在车上,张学军误以为赵新宇买的零食。到教学楼,东西到张学军手里,张学军当场愣住。
张跃民笑着说:“本来就给你买的。做戏做全套,不然我还是个当哥的吗。”话音刚落,有人过来,看到张跃民就打招呼:“张大哥。”
张跃民颔首微笑:“和同学分了吃吧。走了,有事打电话。”
张学军没张跃民的联系方式,但有张爷爷以及张家的座机,都是老村长给他的。以免他被陈思绑去,不知道该找谁求救。
张学军看赵新宇,想问他什么时候来,又怕说出口让他为难。
赵新宇笑着说:“安心等着吧。”然而晚上险些把这事忘了。
废了多年的国足出线了。
赵新宇兴奋的要开茅台庆祝,被梁好运拦下,因为不值啊。
梁好运不能说实话,只说世界杯小组赛出线再开也不迟。到时候配上烟花,再弄几个下酒菜。这大晚上的也没个菜,喝什么啊。
赵新宇觉得他师嫂说的在理,又把茅台藏起来。
翌日下午,赵新宇兴冲冲回家,家人也在聊国足居然雄起了,拿世界杯冠军指日可待。
当晚,赵爸爸也让保姆做一桌好菜。
赵新宇又在家大吃大喝两天,回部队了。大概一周,部队去公安大学查张学军。张学军政审没毛病,主要查他在学校这几年表现。
称得上品学兼优,部队很强势地把他定下来。
树叶黄了,菊花谢了,冬天的脚步近了,张学军的女朋友忍受不了他那个神经病学姐,跟他分手。张学军家中有兄弟姐妹,父母有人帮衬,张学军了无牵挂的成为一名军人。
原本张学军担心学校卡着他,张跃民给他出主意,提前毕业。
张学军废寝忘食几个月,同学以为他疯了,殊不知张学军悄无声息的把毕业的事提前搞定。也是因为他瞒得严实,消息传到陈思那儿,张学军的档案都调走了。
换个人学校肯定不会帮他。因为以后无颜面对朝夕相处的同事,也就是陈家母女。张学军是部队领导指定要的人,看起来大有来头,不好得罪,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学军才能这么顺利。
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跃民虚岁三十四岁,看着再像二十出头,也不是小年轻。因为脸上没了婴儿肥,也没了稚气未脱的气质。
张跃民又是张学军他哥,张学军的同学,还有他那个师姐陈思都以为他二十四五,研究生在读。
帝都大学学生多,研究生却不是很多。张跃民长得出挑,虽然陈思不知道他叫什么,却有信心找到他。
然而陈思找找了整整一个月,找遍所有研究生教室以及实验室没找到张跃民,更不见赵新宇。俩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陈思意识到俩人可能已毕业,也有可能压根不是帝都大学的。这上哪儿找去啊。
实在没办法,陈思让她妈出面找校长,谁把张学军弄走的。
人到了部队,甭说校长,市长出面也没用。除非市长在部队有人。校长就告诉陈思他妈,有个叫赵新宇的可能是陈思要找的人。
陈思得了这个人名立即找他爸。
赵家小门小户,她爸有办法查的一清二楚。赵家不是,而且档案在军部,只凭一个名字,陈思的爸还没这么大能量。
第二年开春一开学,陈思就去帝都大学碰运气。
有了人名,赵新宇前些天还来过,帝都大学的学生还真知道,就让她问张跃民张老师。
陈思此时还没意识到这个张老师就是张学军他哥。
到了计算机系老师办公室,陈思看到伏案挥笔的人,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撞到门上。
张跃民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扯了扯嘴角,一点不意外。
陈思回过神,一下冲到张跃民面前:“你跟学军什么关系?”
“学军?”张跃民放下钢笔,抬头看着她。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陈思比张跃民高出许多,无端地心虚,甚至自卑。
张跃民:“我确实不是他哥,但我是他叔。”
陈思讶异,显然没料到他们真是亲戚。
“有什么事吗?”张跃民还得接儿女,没时间同她绕弯子,“你没事我还有事。”再次拿起钢笔。
陈思张了张口,“学军入伍你的主意?”
“我侄子已满十八周岁,是个思想独立的成年人。他想做什么,我无权阻拦,他喜欢什么人,你也无权干涉。”张跃民很不客气地指责,“姑娘,二十一世纪了。古人还讲究门当户对,懂得强扭的瓜不甜。作为新时代女性,还是知识分子,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陈思恼羞成怒:“这是我和他的事。”
“你和他事来找我做什么?”张跃民往后靠着椅背,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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