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人家给我五张, 有你太爷爷的。”
张好好摇头:“不是啦。太爷爷知道给谁。”
“我?”张爷爷笑了, 忽然脸上的笑凝固,真让这个小丫头说对了。
张跃民禁不住问:“您老人家背着我们找个后老伴儿?”
张爷爷抡起拐杖就要揍他。
梁好运赶忙拦住,扶他坐下, “张好好,不许卖关子。”
“太爷爷的发小啊。”张好好提醒,“五里坡。”
“老村长?!”
梁好运和张跃民齐声道。
老村长要是不戒烟, 早变成一抔黄土。可纵使后来很注意,也无法与岁月抗衡。前些天段老三带儿子过来, 吃饭的时候闲聊到公司,再到公司员工,自然而然地聊到五里坡的人。段老三就提到老村长的小儿子辞职了。一来回家带孙子, 二来伺候老父亲。老村长的身子骨不行了。
张跃民看到他爷爷点头,忍不住说女儿:“我还以为你说兜兜的朋友。”
“叶铮铮?”小丫头惊讶,“他还用买票啊?”
梁好运好奇:“叶铮铮又是谁?”
“兜兜最好的朋友。为了招呼那孩子, 小段给咱们带的羊排都让跃民做了。”张爷爷想想那个少年,“挺好一孩子。比咱家兜兜活泼,正好跟咱家兜兜互补。不怪能成为朋友。”
张好好忍不住问:“交朋友不要志趣相投吗?”
梁好运问:“如果跟你一样脾气大,出去玩儿,她要往南, 你要往北,互不妥协,还怎么玩儿?你能跟娇娇成为朋友,正是因为你俩性格互补。能跟大宝成为朋友也一样。”
张运运忍不住说:“人家老实, 懒得跟她计较。”
张好好面露不快。
梁好运笑了:“儿子,不是的。两个人都老实,一块出去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两个人都是刺头,在一块净惹事。好比大宝和娇娇,他俩在一块,就经常被人欺负。”
张运运仔细想想,真是这样。
有一段时间,何娇娇的口头禅是,好好姐,有人欺负我。刘大宝的口头禅是,张运运,帮我报仇。
梁好运好奇:“那个叶铮铮什么来头?不用买票。”
张跃民:“我没问。那孩子好像知道姐夫的职位,跟兜兜相处时又特自然,父母极有可能是高干。说不定就是奥组委的。”
梁好运想了想,楚兜兜自打幼儿园就在高干子弟扎堆的学校上学,“有可能。那张票是现在给,还是开幕式前夕再给老村长送过去?”
张爷爷道:“提前送过去吧。让他高兴高兴,说不定能撑过这个夏天。”
梁好运办厂之初,老村长没少操心。车间工人是他挑的,食堂做饭的工人也是他选的。那时候梁好运没经验,能顺顺当当度过最初的慌乱期,多亏了老村长。
翌日上午,张跃民前往五里坡,仨孩子都要去。
楚兜兜是对农村好奇,张运运和张好好单纯的想玩儿。
俩孩子昨天在家写一天作业,张跃民就没让他俩下去。
张好好瘫在副驾驶上,双脚翘的很高。张跃民朝她腿上一巴掌,小丫头变成淑女。
没抢过妹妹,只能坐后排的张运运幸灾乐祸:“活该!”
张好好转身要打他,被安全带固定住。
“不想去就下来,前面有个地铁口,坐地铁回去。”张跃民慢悠悠说出来,张好好老实到兴和县。
回五里坡必须经过县政府,张好好看到县政府重新活过来,“兜兜哥,我大伯就在这儿上班。”
“我知道。”楚兜兜听他父母说过。
张好好扭头问:“那你知道我大姑在哪儿吗?”
楚兜兜:“我妈我当然知道。”
“我——”张好好噎了一下,“不是那个大姑。”看到楚兜兜眼底的笑意,大呼:“兜兜哥,你学坏了!是不是跟那个叶铮铮学的?”
张跃民头疼:“你能闭嘴吗?”
张好好捂住嘴巴小声问:“爸爸,去不去大伯和大姑家?”
“今儿又不是周末,去干什么?”张跃民反问:“上班忙半天,还得准备八大碗伺候你?”
张好好小声嘀咕:“我又不挑食,也不是外人,随便吃点就行了啊。”
楚兜兜忍不住笑了。
“笑啥?”小丫头虚张声势。
楚兜兜:“你不挑食,是因为没法挑。别的不说,表舅做的羊排,帝都大饭店要吃也得提前预定。”
张好好不敢相信地转向她爸。
张跃民:“我说养你俩费钱,当我挤兑你们?”
“不是段伯伯送的吗?”张运运忍不住问。
楚兜兜道:“再好的朋友也得有来有往。你们吃了他的羊排,不用钱买,可舅妈得帮他照顾儿子。舅妈是赚大钱的人,在公司的时间可以按分算。”
张好好又忍不住嘀咕:“段伯伯好鸡贼。”
张跃民朝他脑袋上一巴掌:“不许胡说!”
“本来就是。一点羊排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小丫头哼唧,“难怪妈妈这些天早出晚归。”
楚兜兜又想笑:“舅妈早出晚归忙着联系建筑公司。”
“我妈妈说的?”张好好回头问。
张跃民:“你兜兜哥哥猜的。总要赶在立冬钱把地基弄出来,也给灾区的人一个盼头。”
楚兜兜不禁问:“需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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