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玉赶紧脱了身上的斗篷,凑上前将二人裹住,虽然二人的衣服湿了贴在身上,不过这片刻之间,众人也没看清。
“王茹心,你这个傻子,你没事吧!”杨枝意赶紧上前。
“我没事,”王茹心的头发已经湿了,贴在脸上,不过她还是一脸乐呵呵地,看着的确没什么大事,“这溪水浅着呢,而且我自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可好了。”
王茹心没事,顾子书可是惊魂未定,脸色白的有些渗人。
“你怎么样了?”徐晗玉低低地问。
顾子书转过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淑妃同太子,不知想些什么,微微摇头,“我没事。”
徐晗玉也瞟了一眼那边,淑妃一脸的失望竟然丝毫没有掩饰,好在此刻众人也没有注意到她。
太子皱眉,高声喊道,“快来人,把女郎们送回行宫。”
经过这一遭,众人也没什么心情赏景了,都回了行宫休息。
徐晗玉嘱托秋蝉,“你跟着顾女郎去看看,让小厨房赶紧熬点姜汤送过去,她恐怕受了凉,我那斗篷你让她先穿着,别又冷着了。”
秋蝉点头跟着去了,徐晗玉有心想同太子说几句,可惜淑妃不知把太子拉到哪里去了。
到了下午,行宫举行宴会,清点今日的猎物,顾子书同王茹心也都来了。
那溪水的确不深也不算寒凉,顾子书当时只是吓着了,休养了一会儿也好转起来。
徐晗玉见她穿着自己赠的斗篷,还有些意外,原还以为顾子书瞧不起她,不会接受她的好意呢。
含章帝听说了上午的事,自然又是关切了一番。
众人酒宴过半,敏王同他一行的人还未回来,含章帝有些乏了,正要先去歇息,谁知为他斟酒的婢女忽然袖口亮起冷光,抽出匕首就要朝他刺去。
幸好含章帝反应及时,侧过身去,虽然手臂受了一道刀伤,好歹避开了要害。
“来人,快保护陛下。”内侍公公赶紧大叫,侍卫反应及时,即刻冲上去,正在此时,厅中表演的舞女竟也纷纷从袖中抽出利器,袭击众人,局势陡然一变,厅中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女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都花容失色,四下逃窜。
徐晗玉离含章帝很近,她拔出靴中的匕首,朝前两步,一下刺入那女刺客的腰腹,这匕首淬过毒,那女刺客腰腹剧痛,再无力向前,只得回转身一掌将徐晗玉打落在地,侍卫寻机将含章帝围住,眼见刺杀没了希望,那刺客拉起地下的徐晗玉,将匕首横在她脖子上。
“莫要让她伤了景川公主!”含章帝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冷声叫道。
见侍卫们不敢上前,女刺客忍着疼痛,夹持住徐晗玉便从窗外跃出,院里本就有不少的马驹,那刺客跳上一匹,大喊道,“快撤!”便一夹马肚往前奔去。
剩下的刺客们有样学样,纷纷夹持了身旁柔弱的贵女也往外逃去。
淑妃和顾子书也在其中,淑妃更是吓得痛哭流涕,不断喊着,“陛下救我!”
侍卫们有了忌惮,一时之间让不少刺客溜走。
含章帝铁青着脸,狠声说道,“除了景川公主,其余人不必管,捉住刺客!”
淑妃听到此话,止住叫喊,连刺客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都不顾了,双目怔怔地望着含章帝,这个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
是她在宫墙中从豆蔻少女熬到长出白发的指望,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连韩媛的侄女都比不上,就因为徐晗玉的身上有着同她韩媛相似的血脉吗!
她入宫前,父亲嘱咐过让她切莫将真心托与陛下,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她不信啊,看着他望着韩媛那盛满柔情的目光,她以为她也可以分走一些,这些年她不争不抢,尽心尽力地侍奉他,侍奉他爱的女人,熬到韩媛死了,她以为自己总算熬出了头,没想到啊,他的心里还是半分无她。
他不是无心无情,他只是将所有的情爱都给了韩媛,可笑她如今才明白。
“老实点,不然我杀了你。”身后的刺客威胁说。
淑妃泪水涟涟,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她此刻死了,不知会不会得到他的一丝怜悯和悔恨。
淑妃闭上眼,心一横,便往剑上撞去,那刺客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挨了一剑软倒在地,太子抽出长剑,上前接住淑妃的身子,“母妃,你怎么样?”
淑妃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好在未伤及性命,她摇摇头,晕了过去。
太子救了淑妃,却让挟持顾子书的刺客掳掠她跳上马逃了,他赶紧将淑妃交给身后的侍卫,飞奔出去骑上马追赶。
谢斐跟着敏王在林子里转悠了一整日,不知为何,今日敏王似乎兴致颇高,打了许多猎物也没有收手的迹象,眼看夕阳西下,敏王才总算慢慢悠悠地往行宫里赶去。
还未行到跟前,便听到行宫里传来了打杀的声音,敏王面色一变,“不好,行宫里来了刺客,快随我回去救驾!”
众人这才加快形成赶回去,突然听见行宫传来一声高喊,“刺客将景川公主掳走了,快去追!”
谢斐一愣,之间一匹白马冲进树林里,远远能看见马背上扶着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身影,谢斐来不及细想,下意识调转马头,便朝那人追去。
敏王也停了一瞬,他往那马匹行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思一转,还是继续往行宫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