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盘点得好好地,大郎君的人马就过来了,说是大司马有令,派大郎君来接替金都的善后工作,让将军即刻去攻打东吴。”
“欺人太甚,金都这块硬骨头好不容易才被将军啃下来,凭什么要让大郎君来捡便宜。”陈玄木忍不住说。
谢斐倒沉得住气,“大郎君人过来了吗?”
“还没呢,说是一路舟车劳顿,大部队还在后面,先派了马前卒过来耍威风。”
“呵,”谢斐冷笑一声,“那我们不还有时间吗,这次我可得给大哥留个礼。”他的眼神渐渐狠厉。
过了几日,金都的北燕余孽收拾的差不多了,谢腾姗姗来迟,一来便要同谢斐交接军权。
军营里面的将领这几个月跟着谢斐出生入死,并不愿意换了主帅,但是谢斐倒是没有抱怨,还帮着谢腾安抚了军中,很快便和谢腾交接清楚,翌日便只带领亲信部队赶赴东吴。
谢腾原以为捡了个便宜,心里好不得意,在北燕偌大的皇宫中大肆搜刮了一番,还没来得好好享受,大牢竟然起了乱子。
北燕的几个叛逆趁谢腾带去的守将疏忽之际,从牢中逃了出来,纠结起散落在金都附近的散兵对金都对南楚军队进行了反扑,谢腾一个不慎中了刺客的埋伏,险些丧命。
好在有惊无险,谢斐留下的副将率兵很快平息了叛乱,除了谢腾因病卧床两月,南楚并没有什么损失。
谢虢听闻此事,派人将病床上的谢腾狠狠申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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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谢斐带军越过了横江,剑锋直指东吴的腹地播州。
可惜播州地势险要,又存粮充足,众位将领商议之后都建议在播州前的平原驻扎,以逸待劳,将播州耗死。
将军帐内,白谷听说了金都的事,忿忿不平。
“竟然只是骂了大郎君几句,这事若是落在咱们将军头上,还不得降为副将再加上一顿鞭子。”
“白副将此言差矣,昔年武姜宠爱儿子叔段,武庄公对叔段也是多加忍让,故意纵容,让他日益胆大妄为,骄奢淫逸,从不把尊君治民放在心上,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叔段可是自取灭亡。”
白谷咋舌,这位竹先生也太敢说了。
“先生抬爱,这种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谢斐看着地图,淡淡地说。
说话的人叫竹灵,三十上下的年纪,皮相白嫩,却留了长长的美髯,这是谢斐最近得的一位谋士,为人足智多谋,对他助力颇多,就是人似乎有些不靠谱。
“竹某晓的,但这种话竹某可以不说,将军心里却不能没数,毕竟我是卧龙先生第七代嫡孙,我们家祖传的使命可不能忘记。”
白谷抽了抽嘴角,人家卧龙先生姓诸葛,你竹先生姓的是竹,这能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再说了当年刘皇叔可是三顾茅庐才请的卧龙出山,你这屁颠屁颠跑过来自己投奔的能一样吗。
谢斐低笑一声,“先生不仅看得起斐,还很是看得起自己。”
竹灵嘿嘿一笑,羽毛扇摇的飞起,权将谢斐的话当成了夸赞。
“将军,”陈玄木从帐外进来,看样子有要事禀报,竹灵竖着耳朵等了半日也没听见他说话,打眼一看,帐子里几个人都瞧着自己。
他用扇柄戳了戳后脑勺,夸张地说道,“呀,竹某还有要事在身,先退一步,将军不必挽留。”
谢斐嗯了一声,竹灵便依依不舍退了出去。
他刚出帐子,白谷便迫不及待地说,“我看这竹先生就是个江湖骗子,将军还是将他速速轰走的好。”
这竹灵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但是对于天文地理很是精通,在行军作战上还是有点用。谢斐心里清楚,也没答白谷,只盯着陈玄木问,“可是有她消息了?”
陈玄木一拱手,“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向四处的将领纷发画像了,这边暂时还没有消息,倒是吴江道那边传来消息说当日那个蒙面女郎到了吴江道没多久,就投奔了顾将军,听说两人甚为熟络。”
“顾晏?”
正是顾晏,他同家里决裂之后,到了吴江道,那里原本是西齐治下,后来国破之后投降了南楚,不过南楚四处用兵,没有精力驻扎在那里,原本的降将公孙午拥兵自重,隐隐有要裂土封侯的意思。
顾晏一到了那边,便受到公孙午的重用,平乱贼寇有功,被封了个将军。
这人既投奔了顾晏,更多了几分是她的可能,谢斐一想到她去找顾晏,心头火起,抽出佩剑将桌案一刀斩断。
“给我拟一封军报向老头子要兵,我要攻下吴江道。”
还未走远的竹灵听见帐子里的动静,有些惊讶,他身旁陪同的副将笑笑,“先生才来还不知道将军的脾气,以往咱们将军混的很,还有江州活阎王的名号呢,也是这两年从北燕回来才收敛起了暴脾气,养成现下这个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是吗,那想来北燕的经历对将军可是有脱胎换骨的功效啊。”
“那可不是,先生想想,我们将军这样的性子在北燕得受多少磋磨,他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忍辱负重的。”
“这样说来,将军应该很恨北燕才是?”
那副将想了想,“应该挺恨的吧,当初说起要攻打金都,将军可是第一个请军前去的,一路上受了多少伤也不声不响的,一日都没耽误行军的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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