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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肯见你了?”徐晗玉有些诧异,就她当年同安乐公主的匆匆一面来说,以安乐公主的性子,她并不觉得会见谢斐。
    果然,谢斐摇摇头,这些年他也来过清水寺几次,依旧是无功而返,但他已经不像是儿时那般执拗了,世事浮沉,他也渐渐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有时候不必强求。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想带徐晗玉见见她。
    两人到了寺里,先去用了斋饭,随后跟着老主持去到后山禅院。
    老主持先是问了院子里洒扫的玄苦大师,比起十年前徐晗玉来的时候,这位玄苦大师胡子已经花白了大半。
    老师傅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接着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出来后对着谢斐他们摇了摇头。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谢斐也没有如何失望,他牵起徐晗玉的手,朗声说道,“母亲,我今日来是把阿玉带过来给您瞧瞧,她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是儿子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
    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徐晗玉侧过脸看着身旁的男子,他的目光在晨曦之中显得澄澈而坚定,她的心一下就如同这禅院枝叶的薄露,柔软晶莹。
    声音落下,谢斐又等了片刻,见房门依然没有动静,他面上有一晃而过的失望,但很快又收敛下去,他已经不是当年会因为母亲的忽视而砸了这院子的冲动少年了。
    谢斐跪在地上,示意徐晗玉也跟着,二人磕了个头,重又站起来。
    “走吧。”他冲徐晗玉笑笑。
    徐晗玉微微点头,二人正要转身,“吱呀”一声,禅院的木门忽然开了。
    一个身着素白色纱裙的女子从门后出现,她面色苍白,但神情十分恬淡,眼尾有几道淡淡的皱纹,但只是给她平添了岁月的沉淀,这是一个温柔似水的美人。
    慕容燕已经有快二十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其实每次他到这屋门外来,她都静静聆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想要将他带来的痕迹刻在心里。
    母子分别这么多年,再相见,竟一时无话。
    谢斐牵着徐晗玉的手微微颤动,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攻下城池无数,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心智早就磨炼得刀枪不入,可是再见到慕容燕这一刻,他内心最深处哪个渴望母亲的小男孩又一次出来了。
    慕容燕微微一笑,左脸颊上有着同谢斐一模一样的酒窝,“阿斐,你长大了,娘亲很欢喜。”
    谢斐想过许多次,再见到慕容燕,他定然要问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躲着不见他,即便她恨谢虢,可是也恨她的亲儿子吗。
    但是此刻他什么也不想问,他哽咽着开口,“娘亲。”
    慕容燕点点头,她的眼神扫到徐晗玉身上,“又见面了小姑娘,真好,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一起。”
    其实他们并不是一直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误会和错过是那么多,甚至还横亘着家仇国恨。
    但徐晗玉也只是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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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上,谢斐的眼神一直放空,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燕并未同他们多说,只打了一个照面,便又回屋了。
    好似只是接待两个素不相识的施主,但这已经足够了,毕竟谢斐原本以为此生母子都不复再见。
    徐晗玉像来时一样轻轻靠在谢斐肩上,听着山间的鸟鸣,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阿玉,你愿意嫁给我吗?”谢斐开口道。
    徐晗玉直起身子,不明白谢斐怎么忽然问她这个,转念一想,或许是方才见到慕容燕的事情让他有所触动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你不是已经有两个妻子了吗?还需要第三个吗。”她故意取笑道。
    “那些不作数的,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谢斐,用我自己作聘礼,想要娶徐晗玉为妻,一生一世,心里只有她一个,你愿意吗?”
    明明知道他说的这些承诺轻飘飘的就像一张纸一样,不过是镜中花水中越月,但徐晗玉鬼使神差还是点了点头。
    谢斐绽起笑容,将徐晗玉搂在怀中,“你答应了,以后不许反悔。”
    回到江州,谢斐拉着徐晗玉下了马车,两人边走边逛,只要是徐晗玉喜欢的或者谢斐觉得她喜欢的,都统统买了下来。
    午饭更是包了宝月楼,每道菜都备好了给徐晗玉尝。
    “你这生辰礼也太丰富了。”徐晗玉说。
    “这些算什么,我还给你备了个大礼在府中等着呢。”
    谢斐一脸神秘,徐晗玉倒真的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趣。
    用过午饭,二人回到谢府。
    刚进府,徐晗玉就知道谢斐要送她什么了,整个府里张灯结彩,挂满了结亲的红布,所有下人看起来都喜气洋洋。
    徐晗玉还来不及问谢斐发的什么疯,便被两个喜娘拉进房里,梳妆打扮起来。
    谢斐应该策划许久了,这喜服全是比量着她的身形做的,恰恰合适。
    换了红妆,盖上盖头,在一片欢天喜地的声音中,她被送进正厅。
    徐晗玉忍不住撩开盖头,望着同样是一声新郎官装扮的谢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斐皱眉上前,将她的盖头重新盖好,“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接着说道,“早上我们已经拜过我娘了,这高堂就不用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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