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万州对台运铁矿一事都守口如瓶。
……
平南这处,从陈倏和棠钰自平南出发前往桃城治病起,到眼下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来,冯云在平南的治理也越渐顺利。尤其是早前棠钰带着初六去的那趟夏巡,再紧接着陈倏的君侯大典,无异于给平南的官吏和百姓都吃下了一枚定心丸。平南府从早前的一盘散沙,不受淼城约束,各自为政,到眼下渐渐收拢权力至平南府,官吏基本当换的换了,当清理的清理了,留下的都听平南府管辖,财政赋税也循着万州的基础上,根据平南的实际做了调整。
冯云擅长的便是此类事宜。
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平南府有了统一管辖,有了新气象,也开始慢慢组建了属于平南府的驻军。
万州府的驻军基本陆续撤离了平南,重新回到万州。
至此,平南已基本算在两三年的时间内逐步走向正规。
平南成了万州很重要的助力。
敬平侯府在平南的一系列动作都备受瞩目,也眼看着平南从早前偏远贫瘠无人问津的地方,逐步变成万州的屏障……
自陈倏称君侯起,敬平侯府从早前的鼎盛走向诸侯朝贡,更进一步。
敬平侯府所辖之地,百姓富足,兵强马壮,很难动摇敬平侯在临近州郡中的地位,陈倏的君侯其实与君王无异。
临近诸侯早前也的确萌生过同万州联姻的心思,但在君侯大典观礼的一段时日,亲眼目睹陈倏同夫人的默契,维护和尊重,也知晓君夫人的地位稳固。
但也有人,仍旧试探着往敬平侯府送过美人,姬妾,甚至是女儿,陈倏都逐一退了回去。
至此,旁人也都知晓,陈倏是一心都放在君夫人身上,没准备身边再纳人。
……
腊月中旬,议事厅结束后,陈倏唤了陆冕诚来府中。
经过叶澜之的事,如今的陆冕诚已经成熟了很多,自三四月到了江城,一直跟着陈倏在议事厅,君侯大典前后的事,陆冕诚都在认真听着。
其实看着小他几岁的何茂之都对万州府的事如此熟悉,陆冕诚觉得有些丢人。他好歹也是陆家的后人,感觉眼界和见地竟都比不过一侧年少的何茂之……
也越渐明白,二哥和三哥让他沉住气,慢慢来的意思。
不同于早前在大哥处。
大哥会捧着他,将他捧到很高的位置,最后却利用他来对付鎏城,对付三哥……
所以这几月,陆冕诚敛了早前的脾气,虚心得看着听着。
也静下心来,跟着议事厅中学。
慢慢得,陆冕诚开始熟悉和了解敬平侯府,也慢慢知晓一个州郡治理,有多少难处,当如何操作等等。
勤能补拙,更何况陆冕诚原本就不笨。
旁人都能看到陆公子的变化。
这一趟陈倏唤了陆冕诚来,又屏退了左右。
“三哥,你寻我?”陆冕诚上前。
陈倏温和道,“坐。”
陆冕诚落座,环顾四周,又道,“怎么不见三嫂和勉之?”
陈倏笑道,“阿钰今日带勉之去胡伯府上了,勉之喜欢同顾伯的孙子一道玩。”
陆冕诚哈哈笑了起来,“好像是~!”
连陆冕诚都印象深刻,可想而知,两人孩子关系多好。
“三哥找我有事?”陆冕诚言归正传。
陈倏颔首,“是,我是有事同你商议,听听你的意思。”
宝香上前奉茶,陈倏朝陆冕诚道,“见明,我前日去见过老夫人了。”
陆冕诚知晓他见过奶奶,但是奶奶没同他说起三哥的事,只是说,你三哥是值得信赖的人,日后,少给你三哥添乱,多做事。
陆冕诚脸红,“哦,听奶奶说了。”
陈倏看了他一眼,问道,“那老夫人同你说旁的事了吗?”
陆冕诚摇头,“没,只说,让我多听三哥的,别添乱,多做事……”
陈倏笑。
陆冕诚也跟着笑起来。
良久,陈倏才缓缓敛了笑意,郑重道,“见明,三哥真有事情让你做。”
陆冕诚眼中半是惊讶,又半是兴奋,“怎么了?”
陈倏道,“这些时候你都在万州府议事厅,应当知晓平南的变化。”
说起平南,陆冕诚是有兴趣,他早前是认真研究和翻阅过关于平南的史册和书籍,“我当然对平南的情况了解!”
“那正好。”陈倏温声。
陆冕诚愣住,啊?
他也就是随意说说……
陈倏看着他,开门见山,“见明,如今我称君侯,敬平侯要管辖的人和事都多了很多,平南一直无主,眼下虽然是冯叔替我在照看,但毕竟冯叔是长史,不能替平南做主。平南早前一盘散沙,就是因为没主心骨。如今平南的改变刚见成效,我同棠钰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要留在万州,无暇估计平南,而平南也确实需要一位主心骨。”
陆冕诚诧异看他。
陈倏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见明,我想让你去平南,做平南侯,替我守好平南。”
陆冕诚眼睛睁大了好几次,才确认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三哥,我……”他是想说,他可能不是这块料。
陈倏道,“见明,没有谁是一开始就会的。陆家早前就是名门望族,你是陆家的子孙,不应当惧怕。你这几月都在议事厅,敬平侯府的事你都清楚,平南还有冯叔在,我也会让茂之同你一道回平南府帮你,见明,不必妄自菲薄,但也需知晓,万丈高楼平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