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珠拦住想回话的父亲,走到缩在一旁正在弹着纸牌玩的小伙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志诚,不如以后你管我叫爸爸,我肯定不会像你前一个爸那么废物,更不会像他一样恬不知耻!”
白志诚手上拿着的纸牌惊得瞬间飞了出去,哭哭啼啼的白珍珠惊得眼珠子挂在脸上,不自觉微张嘴巴看着她。
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她爸妈眼睛都惊得瞪圆了。
“砰!”
白越光一拍桌子,火冒三丈骂道:“露珠!你说得什么混账话!”
露珠根本不搭理后面耍威风的人,摸了摸堂弟的寸头,“你爸爸可比你幸福多了,年轻时找工作靠弟弟,娶媳妇靠弟弟,生了孩子靠弟弟养,还一个接一个的生,从来不考虑你们生下来吃什么喝什么,女儿长大睡箱子,儿子长大睡阳台,老婆孩子都在受罪,他眼瞎看不见,眼看着无能父亲找别人伸手,日子难过得很吧?”
“我爸妈不想过继你,你来给我当儿子一个样,反正你前一个爸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榜样,霸占着老母亲,就有了底气,年长的照样吸着年幼的半辈子血,有这个例子,咱们也不用顾什么伦理规则,你来给我当儿子,以后把你二叔当爷爷,房子娶媳妇都不是事。”
“砰!”
白越光涨红着脸,怒发冲天,将桌子拍得砰砰响,“白越明,你不管……”
“爸爸!”白志诚突然冲着白露珠大声喊爸爸,截断他亲爸的话同时震住全场。
屋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第4章
白越光面容涨成猪肝色,大口喘气,眼珠子朝上翻,头往后仰,看那样子要昏过去,预料中家里人会全部冲过来扶他。
结果倒了一半,满屋人动都不动,再直起来已经晚了,双手胡乱飞舞,想要抓住桌角,同样为时已晚。
“轰!咚!!”
隔断用的大衣柜轰然倒下,砸到白志诚床的巨响,惊醒满屋人。
看到大儿子摔了一跤,狼狈坐在地上,老太太使劲敲着拐棍,哭天喊地:“还不快扶你爸起来,闹得什么事!”
“我有新爸了,床也不要了。”确定他爸没摔着,像是嫌气得不够,白志诚满脸无所谓,继续补刀。
大伯母气得跺脚,舍不得打,只能指着小儿子骂:“你个混账东西!”
大堂哥白志霆正要去扶,白越明冷着脸道:“都别扶,没死没瘸就自己爬起来!”
“你今天是想干什么!”
老太太拿着拐棍往小儿子身上打,拐杖一转,又挥舞到露珠身上,“你们是嫌我活得太久了是不是,你这死丫头今天是说的什么胡话!你大伯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伤他的心!”
露珠不躲不动,任由老太太打。
要说平时,老太太对她也挺热乎,毕竟出去吹嘘有个在文工团当舞蹈演员的孙女时,听着旁人吹捧的话,倍有面子。
因此,几个孙女里算是最疼她。
但仅限于孙女,跟儿子孙子的利益比起来,就是‘死丫头,赔钱货’。
白越光坐在地上气得直哼哼,“妈,他们今天不是想让你死,是想让我们母子俩一起死!”
老太太听完心疼坏了,拄着拐棍巍巍颤颤走过去,“大光啊,快起来,伤着没有?”
白越明从怀里掏出药方,往桌子重重一拍:“这是露珠治疗跟腱的中药,有人偷偷给里面的主味药材换了!换成没什么效果的丹参!”
墙角抽泣的白珍珠一顿,白越明发现后,冷声道:“今天是珍珠帮忙去拿的药,我倒想问问大哥大嫂,是她自作主张换的,还是因为你们这段时间心里有怨气,明知道露珠赶着竞争新剧目女主角,却在这关卡去背后搞鬼!”
此话一出,坐在地上的白越光瞬间停止哼声,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神情,更别说其他人惊吓的动作都停了。
徐红梅瞠目结舌看了一眼墙角的女儿,直摇头道:“不可能,他二叔!露珠要能当上女主角,那我们全家人都有面子,害了露珠,对我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二叔,最近家里是对你们花一千两百块钱给露珠买嫁妆有怨言,但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咱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爸,不会是你让三姐去的吧!”
堂哥堂姐相继开口,白越光听到小儿子的质问,一时忘了在地上装了,撑着地骨碌一下爬起来,张口就骂:
“放狗屁!我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缺德的事!”反驳完后,看向墙角的小女儿,“你说!怎么回事!你真在露珠的药里面动手脚了?!”
白珍珠连连摆手,眼泪婆娑,弱弱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照着药方拿的药,露珠可是我亲妹妹,我当然想她越来越好,怎么可能害她!”
“他二叔,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个屁,刘师傅说了这个药方不是他的字,一看就是给换过的!”白越明拿过桌子上的药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侄女道:
“熬好了参味都这么重,你们都闻到了吧?真行啊珍珠,花了不少心思去查中药吧?吃不死人,但能让露珠当不上女主角,你可真会算计!”
“二叔,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白珍珠委屈站起来,接过药方看了一眼,“昨天晚上我把药方弄皱了,让志诚给重新写了一遍,我根本不知道丹参有什么作用,田七又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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