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是干什么的来着?”陆敏敏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冷梅爸好像是三钢铁厂的食堂大师傅,那工资应该不低,给得起赔偿金。”
许清红点头,“她爸妈都挺能挣钱的。”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的人家哪有钱送孩子学跳舞,文工团里的舞蹈演员,没几个家庭背景差的,最起码也是高工薪阶层。
“冷梅在几楼病房,你们知道吗?”白露珠好奇问,县医院是县里最好的医院,冷梅肯定也在这里。
“在二楼,她现在是嫌疑犯,已经被纪检和警察看管起来等待调查,不允许见外人。”提起此事,汪若欣还有些愤然。
昨天去团里听说完发生的事,立马杀回医院,本想把她的脸撕个稀巴烂,结果警察不让进,差点把她气死!
“可惜了。”顾佳梦突然发出惋惜声。
白露珠失笑,“你还想去再把她另一只脚踹断?”
“也不是不行。”顾佳梦举起手瞧了瞧,因为身上常备抗敏药,昨天吃完,今天就好了很多,“从小我爸就教导我,光明磊落打架必须赢,对待阴险小人,就不用管输赢,随便用什么手段,尽情往死里整,往残了打。”
在场的人听完顿时打了个冷颤。
陆敏敏嘀咕:“你这什么家庭教育,哪有爸爸这么教女儿的。”
白露珠笑了笑,这样的教育,必须有足够的底气才敢去干,普通人就算有胆子,也没能力承担后果。
看不了冷梅,又不能在医院待得太久耽误许清红休息,又聊了一会,三人告别后离开。
天色已经蒙上一层夜色,白露珠骑着车往家里赶,经过国营饭店时,买了八个肉饺子带回家当晚饭,省得再费工夫开火煮。
到了家里,父母果然已经在单位吃过饭,看到她拎着油纸包,白越明疑惑问:“你不是去团里了吗?怎么又从外面买着吃?”
“什么叫又,说得我好像是个大款一样。”白露珠将油纸包放在桌子上,进到厨房洗手。
洗完手,从碗柜里拿出一个搪瓷盘子,又拿出一个小碗,倒了醋,滴了两滴香油,筷子搅了搅就成了饺子蘸料。
再将菜橱里的凉拌萝卜干端出来,一起拿到客厅,把饺子倒进盘子里,冲了杯麦乳精吃起来。
“这批香油好,隔这么老远就闻到味道。”白越明修完自行车链条,一边摘着劳保手套,一边吸着鼻子走进客厅,双眼瞄着盘子,“闺女,你这是国营饭店的肉饺子?”
“不然咧?”白露珠夹起一个饺子,蘸了点醋,递给父亲:“尝一个?”
“不用。”白越明摇头,将手套放到堂柜抽屉里,往房间里瞟了一眼,低声对女儿道:“你下次晚上不在单位吃饭,再去国营饭店买吃的,记得给爸带点猪头肉回来,你们单位旁边的饭店大师傅,卤肉做的全县一绝。”
“就是做的一绝,老早就抢光了。”白露珠憋着笑,“明天我提前下班……呀!我忘了一件事!”
白越明好奇问:“啥事?”
白露珠“啧”了一声,忘记明天要去市里,忘记和团长申请调休了。
明天早上估计贺祺深得多等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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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蹭了父亲的车,来到团里请假,昨天才答应的好好练习,今天就要请一天,开口的时候白露珠很不好意思,结果团长听到她是去市里帮大家采购化妆品时,立马就批假了,还连声对她说辛苦了。
白露珠红着耳朵走出团长办公室,父亲等在门口,将她送到车站。
花了三毛钱坐到市里,车里汽油味和路况颠簸,一下车差点吐了。
刚走出车站边门,就看到一道显目的身影,黑大衣敞着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搭配黑色毛衣背心,头发自然蓬松,眉骨优越,双眼似乎都不舍得眨,紧紧盯着边门。
在看到她出现时,双眼一亮,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
“你再不来,我就要进去买票去县城了!”
“你不怕错过?”白露珠长呼一口气,出了车站,闻不到汽车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整个人被新鲜空气洗涤一遍,总算舒坦了。
“就是怕错过我才没进去,眼睛都睁疼了。”说罢贺祺深便抬手揉了揉双眼。
“这两天团里出了很多事情,昨天一忙就忘记请假,只能等到早上团长上班时才能去请。”白露珠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了,让你白等这么久。”
没有电话,不知道人是来了还是没来,贺祺深本来心里也就是担心出意外,没有生气的意思,被这么拍了两下,立马精神抖擞,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笑道:
“给,我一大早跑去单位食堂买的糖油饼,你最喜欢吃的。”
看到散发着油光,甜腻腻的糖油饼,刚平息的胃顿时又翻江倒海,白露珠连忙推开他的手,“不行,我有点晕车,现在看到油腻的东西就难受。”
贺祺深愣了一下,赶忙将油纸包叠起来塞回口袋里,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帮她顺背,“去我单位食堂喝点白粥怎么样?”
白露珠摆了摆手,“不用,吹吹风缓一下就好,本来就一天时间,别绕来绕去耽搁了,我们现在先干什么?”
两人还堵在车站门口,看到后面有人要来,贺祺深将她拉到一边,又不动声色挡在前面,“百货商场十点才开门,这两天是试营业,可能还要晚一点,要不然我们先去看房子?钥匙我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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