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余桃说的话,他连忙应道:“你什么时候见了徐红果和李招娣啊?”
“我没跟你说?早上徐嫂子来咱们家了。”
刘青松这才想起来,他干咳一声:“今天部队比较忙,我都忘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道:“你们就当普通邻居处呗。”
刘青松放下书,对着余桃道:“不过,你别多跟徐红果还有李招娣那俩人接触,那俩人脑子不好,成天不干正事,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别人闲话,我跟周小丽的误会,就是她们先传出来的。”
余桃一笑,“哦?那我还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那两位嫂子呢!要不是她们,说不定周小丽现在已经得手了。”
刘青松斜着看她一眼,见余桃躲在被子里眉眼弯弯的,把书放下道:“你这么不相信我啊?”
余桃笑出来,用手推了推刘青松的胳膊:“我知道了,其他人呢?徐红果和李招娣不讨你喜欢,那向情和李爱丽人就好了?”
“那俩人你也别跟她们多接触,人矫情的很,身上带着一股资本主义的味道。”刘青松一脸不屑,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又道:“你可别学她们。”
余桃轻“呵”一声:“你怎么这个看不上眼,那个也嫌弃啊,按照你说的,那这家属院就没有我能好好相处的人了?”
刘青松听见余桃的话,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家属院里的家属都看不上眼。
他不自在的翻了翻书,“我可没说你不能跟她们好好相处,你可以去找师长夫人。”
说到这,刘青松笑了:“师长夫人人好,还是部队子弟小学的校长,她也出身大资本家,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娇毛病,人特别亲和,改天有机会,我介绍给你认识。”
“师长夫人多大了?”
“五十多了吧?应该有五十六了。”
“你让我去跟一个比咱娘小几岁的人交朋友?”
刘青松笑着看余桃说道:“你问我邻居人怎么样,我老实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怪我啊?
余桃说:“你还好意思说。”
余桃说完这话,白了刘青松一眼:“我就不该问你。”
刘青松笑了笑,推推余桃:“女家属我不了解,但是男同志都是我战友,他们我比较熟。”
见余桃不理她,刘青松又往余桃身边挪。
身体一动,被子里那股清幽的香味又传了出来,刘青松偷偷看了余桃一眼,又往余桃身边凑凑,嘴上掩饰一般说道:“住在咱家隔壁的王勇,喜欢争强好胜,他对我很不服气,不过每次军演都比不过我。”
“杨和平,就是李招娣的丈夫,他没啥本事,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厉害,还打女人。”
“打女人?”余桃翻个身,“你们军队的男人也打女人,都不管的吗?”
“军队的男人也是人,在战场上同样会流血受伤,同样会死人。”说完这句话,刘青松合上书,“私底下,他们也跟其他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一切普通人该有的脾气。”
“余桃同志,你可不要把军人当成神仙,当成不会犯错误的圣人。”刘青松正色道,“走在路上,不要看到一个穿军装的就轻易相信了,有些坏人专门利用你这种心态,穿着伪造的军装骗人。”
刘青松的重点在后面一句。
余桃笑道:“我才没那么傻,我的意思是,你们军队不应该对军人打老婆这件事制止一下吗?”
“怎么没有制止。”刘青松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李招娣脑袋不好,师长因为杨和平打老婆关了他禁闭,结果李招娣不愿意了,哭闹到更高的领导那里,要求师长把杨和平放出来。”
刘青松话说到这,余桃就懂了,她叹口气:“那之后呢?杨和平还打她吗?”
“故态复萌,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打了,不过我经常发现他偷偷地打。”
听完刘青松的话,余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徐嫂子丈夫呢?”
“洪涛啊,他人还好,挺仗义的。”
“你嘴里总算有个好人了。”余桃道。
刘青松反驳道:“郑长征也还不错,我手底下的人都不错。”
说完这句话,刘青松的脸上有些嘚瑟,看起来跟二娃一模一样。
余桃偷偷地笑他:“我可算知道二娃那个臭屁劲像谁了,真是跟你一模一样,你说说,在外人面前你装的那么像,怎么在家里是这个样子啊?‘
“我啥样子?”刘青松看她。
余桃眉眼五官一直都长得好,眼睛黑溜溜的,里面倒影这刘青松的影子,白炽灯瓦数不高,昏黄的灯光中和了她脸上有些黑的肤色,她躲在被子里,只漏出一个头,正看着他笑,像一只偷腥的猫一样。
刘青松一愣,只觉得心里痒痒的,炕上的温度也有些高,把周围的空气都烤的燥热起来。
他像是发癔症一般,直楞楞地盯着余桃看。
从眼睛,看到鼻子,再看到嘴巴......
余桃也愣住,她看着刘青松慢慢的俯下身,健硕的身子遮挡住头顶的光,在她脸上洒下一片阴影,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刘青松放在她耳侧,带着热气的胳膊。
他们是夫妻,做那种事是应该的。
可是上辈子的遭遇,一直是蒙在余桃心中的阴影,想到书中刘青松和周小丽成婚,却没有照顾好三娃,还让他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人世,余桃心里一直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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