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看到这个报导,心里都认为这个新闻完全是瞎说。
余桃是什么为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家属院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跟余桃接触过,除了个别有利益牵扯的,剩余的,几乎都对余桃印象不错。
报纸一刊登出来,有些男的回到家就说:“你看看,瞎折腾个啥,现在被人抓住典型了吧,就是可惜了刘团长,这次被他老婆连累得不清,说不定连身上的衣服都保不住喽。”
“有这么严重?”家里的女人就问。
男人说:“这可是最有权威的期刊,就差没点名道姓批评余桃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女人瘪瘪嘴:“啥权威啊,我看余桃做的都是好事,上面写的跟余桃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男人道:“那她不是一个农村来的啊,一年多的时间,一个农村来的童养媳,一跃成为厂长,这上面写的也都是真的。”
女人说:“那不一样。”
要说怎么不一样,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肚子里没墨水,就是这一点吃亏,想说什么,嘴巴里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哪跟报纸上的作者那般精明,用几个高级的词汇,一顶顶大帽子就扣余桃头上了。
《权利掩盖之下的资本主义复辟》
这帽子要是扣严实了,不说余桃有什么样的下场,刘青松身上的衣服,说不定真的保不住。
女人说:“反正我服余桃,别人去搞那些东西,我不服,余桃搞了我就服气。再说了,你以前看人家家里的女人挣钱了,你不也催着我去工作,现在你又搁这说些风凉话。”
男人笑:“嘿,我咋才发现,你这么古道热肠呢。我连说说都不行了。”
女人说:“你别搁这给我耍花腔了,你干脆跟我说说,这事余桃能逃得过去吗?我可不想看着她被抓起来,那可太没良心了。”
男人说:“有是有主意,就是有些风险。”
“啥主意,你说说。”
类似的话,发生在不少人家里。
有些只是唏嘘一阵,有些幸灾乐祸暗自庆幸没跟着余桃瞎掺和,有的为余桃担心鸣不平。
若是余桃知道,大家伙因为她的事情,这么上心,心里不知道该有多窝心。
不过,这个时候,余桃也在发愁。
“真是好手段!”邱文辉家里,孙秀娥前所未有,发了大怒。
她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报纸压在她手底下,闭紧嘴唇,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邱文辉叹口气道:“又发火,不知道你不能生气啊?”
孙秀娥深吸一口气:“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有些人,笔杆子一动,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我们花了多少心血,才有一点点起色,可现在呢,就因为这一封报纸,所有人一年多的努力,就这么前功尽弃了。说不定...”
孙秀娥担忧地看了余桃一眼,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恨恨说道:“这人就差指名道姓了,她不敢把我的名字写上,反而专挑软柿子捏。阿桃,这次是我连累你跟青松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事情轻易就这么定性的。明天我就去首都,拜访一下老领导!”
不怪孙秀娥这么慎重,实在是,这份报纸的影响力太大了,几乎所有的机关单位,事业单位,都会定这份报纸。
而且报纸上,几乎指名道姓,直指余桃了。
若是让事情轻易定性,说不定,她都保不住余桃。
孙秀娥不知道,一切都在邱文辉和刘青松的掌握之中。
写这份稿件的人,就是董素荷。
关于对董素荷的行动,邱文辉连自己的老妻都没透漏过一个字,现在只一脸严肃地看着孙秀娥生气着急。
刘青松也没告诉余桃,只不过,余桃有上辈子的记忆,与刘青松心意相通,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知道他们的行动。
余桃拿话试探过刘青松,刘青松也未曾辩解,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此时,看到孙秀娥这么为自己生气,余桃心里忍不住地感动。哪里怪孙秀娥,这是对孙秀娥才是无妄之灾,没想到孙秀娥却把责任揽下来了。
余桃感动道:“嫂子,你别生气,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这一个小小的报导。”
孙秀娥叹了一口气:“这哪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事情。”
见余桃还未意识到形势的严峻,孙秀娥也不打算跟余桃多说,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余桃和刘青松保下来。
孙秀娥说完,就把报纸放在一边,起身道:“我现在就去给红英打个电话,让她给我订一张去首都的火车票。”
邱文辉一愣:“你还真去啊?”
孙秀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假,晚一天形势就变样了。”
孙秀娥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进了里屋,余桃看到孙秀娥这样为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她跟刘青松对视一眼,抿了抿嘴,还是没有把机密说出口。
邱文辉端着茶水缸子,干咳了一声:“你去首都也好,咱家大姑娘前段时间来信,不是说想吃你做的锅贴了吗?你可以在那多呆一段时间。”
孙秀娥道:“我是去首都看姑娘的吗?我有正事,你们这些大老粗,政治觉悟一点都不高,我都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你还有闲心喝茶。”
邱文辉被骂,也不敢说话,只看了刘青松和余桃小两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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