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来了,”张树见到了曙光,“你把谢老师弄走,不用管别人。”
“好的。”江阮犹豫。
他去扶谢时屿,谢时屿却推开了他的手。
“谁?”谢时屿握住他的手腕,在昏暗的光线下试图看清他的脸。
“……江阮。”江阮小声说,“你喝醉了。”
张树扶着最后的那个选角导演下楼,瞥见谢时屿,吐槽说:“怎么比洛新喝醉了还缠人?”
洛新出了名的酒品不好。
“我先扶他下去,”张树说,“待会儿上来帮你。”
江阮点头。
包间里就只剩下了谢时屿跟他两个人。
听到洛新的名字,谢时屿收紧了握着江阮手腕的手,眉头蹙得很深,江阮被他攥得有点疼。
“我们也走吧?”江阮轻声问他。
谢时屿没反应,江阮只好伸手去试着扶他,但谢时屿本来就比他高很多,而且喝醉酒的人又很沉,他没能扶住,脚下一晃跌坐在旁边沙发上,谢时屿压住了他,鼻尖蹭到他颈侧。
江阮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推他,谢时屿忽然按住他肩膀,低头吮住了他的唇。
酒精甜烈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阮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又害怕张树会突然回来,心跳快要溢出胸膛,心想要不抽谢时屿一巴掌算了,又怎么也下不去手,嘴唇跟心脏一起发麻。
结果谢时屿却松了手。
他目光愣怔地盯着江阮的脸,痴迷缱绻,像是许久不见,指尖揉了下江阮湿润的唇瓣,俯身抱着他,下巴磕在他肩上,酒醉后的声音低沉温柔,叫他:“阮阮。”
第20章 吻戏
江阮呼吸一窒,心脏空荡荡的没处落脚,眼眶紧跟着就酸了。
他听到包厢外好像有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慌乱地伸手去推,小声说:“谢时屿,谢时屿……张导过来了,你起来。”
谢时屿是真的有点醉,他在晚宴已经喝了不少,来酒吧又跟着张树他们混喝了好几种,再酒量好的人顶不住,半醒半寐亲了江阮。
但刚才一摔,其实也稍微清醒了一些,又后悔有点吓着他了。
“别怕,”谢时屿不舍得松手,用力往怀里搂了他一把,然后才渐渐松开,动作很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时隔经年的安慰,“没事,没人看到。”
江阮要被他吓死了。
“你醒了么?”江阮嗫喏,“还能不能走?”
谢时屿那双丹凤眼染上微醺的笑意,“走不了,江老师还扶我么?”
“……我觉得这个酒吧楼上的客房也不错。”江阮轻轻地说。
“那还是回去吧。”谢时屿满脸遗憾,自己站起身。
张树恰好推门进来,一脸懵逼,“诶,你又没事儿了?搞什么幺蛾子,刚才还脸色那么难看,跟谁抢了你老婆似的。”
谢时屿无语,这下酒彻底醒了。
江阮走在最后。
张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这酒吧也不怎么热呀,江阮你怎么脸这么红?”
眼看他话音一落,江阮脸色更窘。
谢时屿觉得他真是多嘴。
“都已经拍了一个多月对手戏了,江老师还这么害羞?”谢时屿假装惊讶,对上江阮逐渐睁大的眼睛,使坏跟张树说,“没事,刚才酒醒了,跟江老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戏该怎么拍。”
张树恍然大悟。
明天要拍第一场正式的吻戏。
他充满理解地闭上了嘴,演员面对这种戏份,害臊是很正常的。
江阮又羞又窘,但也没法反驳,无比后悔过来接人,走到停车场实在没忍住,咬着唇闷头踹了谢时屿一脚。
谢时屿笑出了声。
回到酒店稀里糊涂睡了一觉,凌晨醒来,江阮连片场都不想去了。
徐小舟去接他,难得看到他还在赖床,担忧地问:“阮哥,你身体不舒服啊,感冒还是发烧?”
江阮坐起身,眼圈乌青,幽幽地说:“我现在违约退组,会赔得倾家荡产吗?”
徐小舟:“……”
徐小舟诚实地说:“那恐怕不止。”
江阮:“…………”
他不甘心地换了衣服去片场。
钟寻去学了花滑,在滑冰场拉住楚听冬的那天开始,楚听冬的态度就缓和了很多。虽然还是不怎么搭理他,但钟寻再像以前一样凑过去,他也一次都没有赶过他。如果碰到钟父发火想动手,他会找借口把钟寻叫走。
拍吻戏而已。
张树没有彻底清场,只是让闲杂人等不要旁观。
“演员准备好了没有?群演呢?衣服换完没?”副导喊人。
江阮的剧本早就翻烂,台词倒背如流,但仍旧不想过去。他犹豫再三,戳了戳徐小舟,“你还是把那个口腔清新剂给我吧。”
徐小舟手脚麻利地递给他。
一切就位,场记打板,“Action!”
钟寻觉得楚听冬最近对他太好了,好得让他有点发毛,满心费解,“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不会知道我故意想搞他吧?”
狐朋狗友很无语:“你丫受虐狂啊,他对你好也不行?那不就说明他看上你了?”
江阮不信,斩钉截铁:“不可能。”
狐朋狗友:“……神经病!”
这场的一镜很快就拍完,转场外景拍二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