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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也知道她们的好意,想着不去便不去吧,不做饭也成,正好叫她歇一个月。
    就没想到,这晚上等她们都忙回来之后,事情更严重了。
    新妇要绞面嘛,将脸上细细的绒毛绞了,回头上妆也容易一些。
    虽这还没到婚期,但也有些人家为了防止新娘子当日绞面会是面部红肿,也会提前一个月、半个月的做,这样即便新娘子肌肤娇嫩一些,也能有时间恢复。
    当然,乔妹儿觉得自己是没那么娇嫩的,所以当阿月拿了线团儿出来绕了绕,说是要给她绞面之时,乔妹儿有些惊恐的往后退:“别了罢?我脸上挺干净的!”
    但俩人这会儿可不听话,硬是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许巧娘则在一边将帕子放在热水里,浸过之后给她敷面,然后两人跟刮猪毛似的,从眉头多余的一直绞,到唇角处,皆细细的处理了。
    阿月还一边刮一边一脸痛心的瞧着她:“娘子!您可是个女郎呀!怎的这嘴上也长了这般多?”
    女郎家就该柔美细致,长这个多不好?
    乔妹儿心说多稀罕呢,听说这玩意儿跟什么雄性激素分泌有关,上辈子好像曾听过什么吃肉会导致雄性激素增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洗脑包,反正她扫过一眼就忘了。
    这会子想起来,就觉得……许是她不爱吃素的原因?
    又想想,也不一定。
    那老和尚还一辈子吃素呢,结果那胡子不比寻常人的头发短,估摸着这个说法也是骗人的。
    阿月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女郎怎能长这些不好的东西呢?”
    乔妹儿:“……那我长了,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郎君了?”
    多稀罕呢,嘴上长毛不正常?
    许是她上头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呢?万一激素分泌再不稳定一点,指不定还能长些颜色深的小胡子呢!
    “绞不完就刮了呗,有甚么大不了的?”
    虽然有一个说法说是汗毛刮得越快就长得越快,但它长得再快,也没她刮得快不是?
    “那不成!”许巧娘瞪眼,“我曾听人说这个若是拿刀子刮了,会长得越黑,也会长得越粗!还不如绞了呢!”
    乔妹儿:“……”
    这能有多粗呀?她活了两辈子,可没见过哪里曾出现胡子拉碴的女娇娥!
    不过这事儿上,她一个人可掰不过两人。
    所以乔妹儿当天晚上被她俩用线绞着面上的绒毛,拔得那叫一个吱哇乱叫,总觉得自己已经肿成了一颗猪头。
    听闻这边喜事将近,那许久不曾出现的钱光,又一身邋遢的找到了许秋石:“我儿,我到底与你娘曾有过那么一段缘分,你娘还为我怀过你兄弟来着。虽说你那可怜的兄弟未曾生下来,可我到底是你继父,这新婚大喜的,怎的,不邀请继父来喝杯喜酒?再有,你与新妇拜堂之时,这高堂之上无人坐也不像样嘛!”
    没了冤大头的良人供他花销,钱光这一两年过得糟心极了。
    再加上他年纪大了又在开封府的大牢里遭过一番罪,早年那富有魅力的中年男性气质早已消失不在,只剩下秃秃的脑袋、大大的肚皮,以及油油的面孔,自然也骗不到冤大头再为他花钱。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这个继子有些狼性。
    本不想过来的,可没钱的日子着实难过,又想着他都要成婚了,这临近喜日的,想是不愿意闹出波折来,便琢磨着过来占一占这个便宜。
    “当然,我也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无非就是想喝口喜酒,你不会这个也不同意罢?”
    关系是有关系的,若是他娘还在,尽管亲娘亲手给他投了毒,可这成婚的大喜事也还是要叫她的。
    说旁的什么记仇之类,这些都不管用,他娘性子他知道,若是不叫,怕是能大闹喜宴。所以为了他和阿乔的婚礼能顺顺利利的走完,他许是也会捏着鼻子叫她过来。
    可是罢,这亲娘都没了是罢?
    一个便宜继父而已,给他脸了不是?
    许秋石想到这里,冷冷的看着他,“你若是不想我报官追究我娘留下的那些钱财,便来继续纠缠!”
    还钱财……钱光正要开口说那些钱财当初早已给了官府,可一想陈氏当初的那些钱财,是偷卖儿子的家当才得的,真要计较起来,即便陈氏也有错,可人死为大,那他这个得了便宜的继父……
    钱光缩了缩脖子,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再不敢想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事儿。
    不识相的被撵走之后,腊八在一边听得那叫一个佩服,“许大夫,你可真厉害!”
    许秋石笑了笑,“打蛇拿七寸罢了。”
    腊八又问:“那些钱……虽然那位不在了,可那些钱也都是你辛辛苦苦挣的,你何不报官将他那些钱追回来?”
    许秋石就叹口气,“这些东西花用都花用了,我即便是报官抓了他又能如何?总归便是把他称斤论两的卖了,也凑不出来几文钱,何必操心。”
    再说了,鬼门关里走一遭,他充分的认识到旁人尽管去哮天怒地,总归与他无关,他现在就想安安分分的与阿乔将这婚礼办下来。
    然后两人名正言顺的住在一块儿,过起他们的小日子,别的着实不想再去操心。
    无论是好是坏的,五月在众人激动的心情中很快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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