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齐了。”昭文帝目光短暂停留在顾才人身上,说道,“舟车劳顿,先回去吧。”
在昭文帝面前露脸的目的达到了,大家也没有什么执念,等昭文帝和皇后走了都各自回宫。江又晴向前与阔别已久的荣昭仪说说话。
“几个月不见,乐安又长高了些。”姚诗摸了摸乐安的脑袋说道。
“乐安还在长身体,要等到十□□才固定呢。”江又晴回答道,又用目光询问姚诗。
宫妃都在此处,江又晴两人位份最高,不好拖着。荣昭仪和江又晴错身的时候在耳畔说道:“有些小老鼠,我在门口敲了几圈就安生了,没什么事。”
江又晴这才放心,也上了肩辇。
其他妃嫔也各自找人说了两句,就陆续离开。明修仪有自己的轿辇,早先一步入宫的太后也派来了于姑姑守着,自然不必操心。成贵人自然有端贵嫔照拂,并且月份小,不碍事。顾才人可就全靠自己了。正在发愁,就看见一个太监静悄悄的走了过来,她看着他的服装样式,记忆中刨出一个人来,好像是昭文帝身边的,说道:“李公公?”
平安笑着说道:“皇上挂念着您和腹里的孩子。”指了指后面的青色小轿,示意顾才人上轿。
顾才人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笑着感谢了平安,上了轿。
江又晴回到钟粹宫,这里除了没人气外一切和走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没有跟着去的侍书、弄墨更为殷勤,赵德先去管理没去的太监了,检查他们的得失。让乐安去洗漱了,江又晴这才让晓云去给留守的宫人散发赏赐,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朱宛凝回了景仁宫,端坐在景仁宫的太师椅上,白鹭一边在身后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一边说道:“朱家传来消息,希望主子能在皇上面前为两位少爷美言几句。”
“美言美言,她有个什么能让本宫说的!一天到晚除了拖后腿什么用都没有。”朱宛凝暴躁了起来,昭文帝对她又冷淡了,娘家在这个时候不建功立业帮助她就算了,还在不停地扯后腿。
朱家的两位少爷,老大不小,科举这条路走不通,想送到军里镀层金,捡个御前侍卫当当,又怕苦,没两天就哭着跑了回去。一天在街上逛街遛鸟,不务正业。就这样的“人才”,指望她说些什么,求个荫官都能出事的惹祸精。
白鹭轻声地解释道:“您让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但是那边死咬着不说。如果不能使些力,怕是不容易打探到。”
“本宫知道了。”朱宛凝闭上眼,皱紧了眉。
回宫的第一天,昭文帝照例是歇在景仁宫的。
心里装着事,朱宛凝默默的和昭文帝吃了饭就开始想办法敲边鼓。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问题,还未出声就在气势上弱了三分。
“今天我娘家来信了。”朱宛凝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在唠家常,“说是家里的哥哥弟弟肯努力上进了。”
昭文帝想到言官上的奏折,就猜到朱宛凝要说些什么,腻味的提前打断:“皇后怕是被他们蒙蔽了。朕知道五天前他们兄弟二人一齐纳了第七房小妾,那对小妾还是一对双生姐妹,样貌一模一样。”
朱宛凝的脸僵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目光转向白鹭。白鹭倒是知道这件事,但是朱家那对少爷的脾性,这真的在正常不过了,反正是自愿不是强迫,纳几房小妾根本没有报告的必要。
“他们真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蒙蔽。”朱宛凝找补两句,硬着头皮退而求其次,“那也有必要管教一下,不如送到国子监念两本书,让他们知礼一些。”
“那便如此吧。”昭文帝点点头,不过养两个闲人罢了,挂个名的事。
第二天一早,朱宛凝就嘱咐白鹭往朱家传消息:“跟他们说,本宫说动了皇上,让他们去国子监镀层金就安排差事。这次让他们将事情吐干净,如果还敢有所隐瞒,本宫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做官!”
太后年纪大了,没准哪天就没了,朱家仰仗的还是她朱宛凝,看他们谁敢再糊弄她。他们必然是会往后拖,想着自己只要跟昭文帝说了,必然会做官,不会想到昭文帝压根没有应允,等到时间长了,坐不住了,自然会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事情吐露出来。
白鹭应了声是,缓步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消息送了出去,白鹭进来将昨天的情形告诉了朱宛凝。
“顾才人……”朱宛凝敲了敲自己的大脑,头疼的说道:“这次是我疏漏了。你去赏给她一些冰块,让她的宫女,是叫觅云吧,让她控制用量。”
“是。”白鹭点头下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才到九月,顾才人已经提前发动了,这一胎虽然是头胎,折腾得久了一点,但已经算是顺利的了,四皇女身体康健,顾才人也变成了顾宝林。
宫里的孩子都配备的有奶娘,自然也没有什么养在身边的道理。四皇女出生三天,让顾宝林看了一眼,就依照规矩抱到了向婉仪身边,养在主殿旁的抱厦里。向婉仪的的温和六宫有名,孩子能抱到这等主位手中,心里一定十分“欣慰”。
太后的身体本就亏空的厉害,这两日下雨地面湿滑,等到雨停了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一时脚滑,还好旁边的于姑姑和缕金一把扶住,没有摔跤,但是也身体不适,急忙召见了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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