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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贞婕妤目的所在,既然影响不到李谌江又晴也不打算管,冤有头债有主,定妃当年出手了自然有被人报复过来的意识。
    带领手下人一起搞事是一种能力,让手下人不要搞事更是一种能力,后者更加稀缺。李鸿在败势已显后对外层人员没有那么强的掌控力度,在昭文帝朝堂上的打击下更是与地方联系不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李鸿立刻选择了最有利的处理方法:不辩解,私下找太子说清楚。
    可惜为时已晚,二皇子和六皇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是他下的手,联手穷追猛打,昭文帝看着乌烟瘴气的朝堂对自己的子嗣也下了狠手,除了秦王外全部降为郡王,李鸿甚至被降为国公。
    李谌象征性的拦一拦也就罢了。贞婕妤去昭文帝面前把定妃的事一揭,正好碰到定妃前去求情,昭文帝借着这个借口就把定妃变成了从四品向婉仪,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这也在朝臣面前彰显了太子地位的不可撼动,朝臣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昭文帝死在一个冬日,外面的冷风钻不进房间,人却是要出去的,冷热之间只是一个转瞬,人就不行了。
    李谌作为皇后之子,作为昭文帝亲封的太子,理所应当名正言顺的继位。
    昭文帝一生没有什么值得记载的武功,但是让百姓从战时缓过劲来,也算是个差不多的皇帝。礼部为他确定了谥号:孝康皇帝。孝是承接先皇,安乐抚民曰康。合民安乐曰康。
    李谌送走了孝康皇帝,也要处理遗留的事。
    首先是他亲爱的哥哥们,郡王统统恢复成亲王,只不过没有实际的封地,只拿钱。李鸿的国公爵本身应该提到郡王,但是权衡之下,只是让他多承袭五代。
    后宫自然也要腾地方。原本的皇后晋升为太后,江又晴自然搬到了慈宁宫。剩下的未生育的妃嫔送到皇家寺庙或者道观去清修,有子嗣的四品以上为太妃,四品及以下为太嫔,迁居寿康宫。
    一朝天子一朝臣,妃子也是同理,寿康宫虽然比宫里其他宫殿大得多,但是住的人多也就狭小了,好在很快在外面有亲王郡王孩子的上书接母亲回去奉养,李谌自然不会不准,寿康宫也就稍稍不那么拥挤。
    皇后在江又晴的指导下接手宫务,但是关于太妃太嫔的处理还是有些不方便,江又晴将地方一安排,特地让向太嫔住进了贞太妃的东侧殿。国公是没有办法接宫妃出去奉养的,希望向太嫔生活愉快。
    翻过了年,局势就稳定了,乐安也从恒山回来了,李谌改年号兴宁,正式掀起了新的篇章。
    江又晴在慈宁宫中喂喂鱼,就等来了下朝的李谌。
    “皇帝来了。”江又晴放下手中的鱼食,和兴宁帝一起走进了大殿,他的情绪隐藏的越发好了,“有什么烦心的事?”
    “烦心倒不至于,就是感觉黄爱卿对皇姐比对朕都亲近。”兴宁帝说道,“朝堂上的爱卿认识她比我都要多。”
    “你怎么还吃醋了。”江又晴说道,“黄沐崇不是因为侄女之前落难成为乐安的宫女吗?他就剩下他侄女一个亲人,自然有些亲近。他不和你亲近才是奇怪,你是皇帝,他做臣子的自然要小心两分。至于其他人,你这个皇帝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看到兴宁帝被安抚到了,江又晴又继续说:“乐安不是和驸马关系不怎么好,我看着也走不了多远,你看顾着些。”
    “您说的是,朕本想着给皇姐增赋,但是之前最高不过八千户。朕想着皇姐自是与众不同,将封地换到恒山旁边的新城,再加一万的食赋,这样也不显眼。只是可惜了皇姐修建的府邸,到时候在新城依照原府重建就是。”
    “这有什么,你是皇帝,这些你做决断就好。”江又晴说道,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新君登基万事都忙,我带乐安去五台山祈福,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最好能够早一点,冬天太冷,这时候去正赶上夏天,那地方也凉快一点。”
    “嗯。”兴宁帝应道。
    听着兴宁帝远去的脚步,江又晴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桃枝上。
    今年的春天来的比较晚,褐色的枝条上到现在才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色。
    第100章 番外一  恒山公主与新城长公主
    一、不同
    一个人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所见的就是世界的全部, 世界就是按照周围的规则运行的。
    乐安也不例外。
    乐安很小的时候只在钟粹宫主殿和抱厦打转,抱厦也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她就认为自己所接受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论是母亲的爱意也好, 父亲的陪伴也好, 以及每个月都要更换的, 玩腻了或者没有玩腻的玩具。
    她以为所有人小时候都是这个待遇,没什么稀奇的。当然, 旁边杵着的宫女太监是工具,是空气, 算不得人的。
    乐安发现自己的不同源于两个人。
    第一个是二皇女。当二皇女搬进抱厦之后, 她发现原来她以为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无论是生母的爱意还是昭文帝的注意,以及每季度甚至每月的新衣服。
    以前虽然在慈宁宫祖母对她和三哥不一样,但是至少表面上是一人一件的,只是送的东西不同,她从没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次, 当比自己大两岁的二姐姐与她朝夕相处, 小心翼翼地, 在她看来甚至是笨拙的讨好她——因为这种把戏都用烂了的时候,她才恍然惊觉,她与其他姊妹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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