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话说透审,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那张被动过手脚的银行卡,“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跟严叔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会以非法窃听国家重要官员为由,将你们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军法的审判!”
看到这张银行卡,何智的手微微抖动着,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见他不回答,何智瞳孔逐渐放大,“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你明知道这张卡被动了手脚,还是将它送给了暖暖,你是故意让我们以为你没发现?”
越说越觉得细致及恐,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儿子,城府竟如此深!
她一直以为身为母亲,自己将这个优秀的儿子拿捏的很好,纵然他再理智聪明,也绝不会怀疑到自己这个母亲身上。
但这一刻她才明白,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政治觉悟。
他选择退出维和部队,回国响应总参的决策,成立稽查组彻查军区贪W受贿这点,就能证明他的政治立场,绝对不会因任何情感而动摇。
“顾时,你跟你爸是真像!”何智眼含泪光,“可妈一点也不想你跟你爸那么像,你爸就是为了完成他的任务,连他的命都搭进去了!他但凡能有你严叔一半的觉悟,也不至于把命都丢了!留下咱们母子相依为命!”
“他是个好军人!可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妈不想你走你爸老路子!才跟你严叔想到了窃听这个法子!”
“你以为我们想让你跟阮棠相亲吗!你严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跟薛彬的那层关系!可他没法子啊!现在政坛的这种局势,稍有不慎,站错队了就有可能命不保!你严叔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站错队,到时候也把命都赔上了!”
“总统尚珺彦都能把他老丈人和大舅子送进监狱!你跟陆曜又算的上什么?薛彬再贪W,但他心不狠,对敌人和自己人都不会下狠手!现在尚珺策也回国了,你偏偏在这时候当尚珺彦的枪!不明摆着让薛彬对付!”
听到这里,顾时自嘲的抿动了下唇角,又扭头看下站在窗户前的陆司琪,“所以你们就想到了陆家,想让我跟陆司琪结婚,到时候尚珺彦失利,薛彬这一派胜出后,有陆家这层关系,他们也动不了我?”
何智连忙认同,“Z国除了陆家,还有哪家能给你免死金牌!宋石川只是个小小的首长!他还已经退休了!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和保障!”
“我顾时娶老婆不是要保障!”顾时深呼一口气,打电话给警卫员。
听到要给自己定回南城的机票,何智慌了,“顾时你这要是做什么?你要赶妈回南城?你严叔说了,要让我留在这里盯好你!”
结束通话后,顾时打开车门,“回去后您帮我给严叔带句话,不要妄想牵制我,他严敏还不够格!”
……
顾时当晚住进了军区宿舍,值班人员看到他后,吓得立刻通知所有人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所有宿舍都安静了下来。
门关上后,顾时掏出来烟和打火机,一连吸了好几根后,发现烟没了,去了隔壁宿舍借烟。
因为这帮兵蛋子都藏烟,虽有明文规定,但他们哪个不是烟瘾犯了,把烟藏起来偷偷的吸?
一盒新烟解开后,他继续吞吐烟雾,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慕森骂的话,想到从跟宋暖结婚到离婚,再到现在结束关系,他愈发的觉得自己确实就是个孬种!
总认为将宋暖保护的很好,却连最亲近的人正在伤害她,自己都不知道!
他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
烟始终解不了气后,来到训练室打沙袋,打累了就休息,休息好就再继续打,一直到打到天快亮才结束。
……
第二天,关于顾时打了一晚上的沙袋的事情传遍了军区。
兵蛋子们和所有军官都知道这个刚调过来的少将心里窝了气,见到他都避开走,生怕会惹到他。
慕森鼻青脸肿的走在顾时后面,嘴里还碎碎骂着:“孬种,真是个孬种。”
温臣在一旁听着,冲他试了下眼神,让他最好闭嘴。
哪知道慕森不闭嘴就罢了,他还变本加厉:“活该孤独终老!愚孝!妈宝男!谁嫁谁倒霉!”
“宋大姐不复婚是明智的选择,就该耍你!最好是往死里耍!”
顾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你要有能耐,就去巴黎把宋暖弄回来,让她回来好把我往死里耍。”
“巴黎?”慕森听出来了,他这是想让自己出国见宋暖,好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过,告诉不告诉,不全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别光说,赶紧给我盖章批下来,没有总参那边的审批,想出境就是浮云!”
“你倒是真敢想。”顾时瞥了他眼,“总参能审批,还能轮得到你?”
能批下来,早就飞巴黎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听他这里碎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