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当了两年校霸,现在竟然沦落到跟个失恋的小姑娘似的,垂影自怜。
失恋?!
翟深摇摇脑袋,他疯了吧,怎么想到这个词了。
然而,翟深不主动找裴征,裴征就真的不理他了,好几次,翟深都忍不住去晃裴征,自己到底哪儿招惹他了,他认改认罚行不行,别特么晾着他了成不成?
但翟深没法丢下面子去说这种话。
一天就这么干熬了过去,翟深计算了一下,裴征今天数学写了三张试卷,英语一张,历史看了三十六分钟,课外书籍看了二十分钟,英语单词背了十五分钟,地理政治…总之,只跟他说了五句话,其中三句还都是“嗯”。
晚自习下课,翟深无精打采地走到学校门口,爬上车才看到沈诗蕊今天竟然在等他。
“怎么没叫郑叔先送你回去?”翟深坐好后问道。
高二和高三晚自习放学时间差了一节课,平时都是沈诗蕊先回去的。
沈诗蕊正在拿着手机看漫画,闻言抬头,“我爸妈今天出去应酬了,我没带钥匙。”
翟深“哦”了一声,靠在椅背上。
沈诗蕊本来还在开开心心追更新,这会儿感觉翟深状态不对劲,出于对这个便宜哥哥的关心,关掉手机问他:“你怎么这么低迷,高三压力很大吗?”
翟深点点头,又摇摇头,学习压力这种东西,以前他是没有的,现在想考大学了,确实有些紧张感,不过他低迷的原因跟学习压力沾不上边。
沈诗蕊疑惑,“那怎么了,说出来让我这个狗头军师给你参谋参谋呗?”
翟深本来懒得说,这种无厘头的事情讲出来还挺矫情,但一想到裴征这突然跟自己保持距离了,有个人分析一下也不错。
于是,翟深坐起身,“我有个朋友这两天很困惑…”
沈诗蕊点点头,“嗯,你这两天很困惑,然后呢?”
翟深:……
翟深放弃掩饰的心思了,“我有个挺玩得来的朋友,这两天突然不太乐意搭理我了。”
“男的女的?”沈诗蕊问。
翟深:“男的。”
沈诗蕊:“哦~”
翟深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气氛组的?”
沈诗蕊:“接着说接着说。”
翟深叹了口气,“没了,线索就这么多,狗头军师,分析吧!”
沈诗蕊一头问号,这单不太好接啊!
沈诗蕊:“你骂他了?”
“没。”
“打他了?”
“怎么可能!”
翟深不耐烦摆手:“算了,你不行就别瞎猜了。”
这话不说也就罢了,一说就激起了小姑娘的好胜心,她思索了近一分钟,“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你的?”
翟深想也不想,“前天早上。”
沈诗蕊又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半晌,幽幽道:“那真像只有一个…”
翟深看向他。
话都到嘴边了,沈诗蕊又问了句:“先问一句,是存钱罐吗?”
翟深点头。
沈诗蕊的眼里瞬间迸发出光芒,一拍掌道:“不出意外的话,有99%的概率是…他吃醋了!”
翟深瞪大眼睛。
沈诗蕊越想越觉得对,分析道:“你想想,前天早上,我和你的谣言被传的满天飞,我男神为这事儿一天都没正眼瞧我,所以同理可得,你那存钱罐朋友也吃醋了!”
翟深:“神经病。”
沈诗蕊见他一脸不屑,不乐意了,“真的,童叟无欺!”
翟深眼看她还要凑上来跟他大谈特谈,干脆伸手拉住她卫衣的兜帽盖了下去,“行了,你做梦去吧。”
他就多余问她!
裴征会因为他和沈诗蕊这谣言吃醋?说笑话呢?
退一万步来说,昨儿下午他都特地去解释过了,裴征也是信了的。
“真的,你不信咱俩打赌!”沈诗蕊被帽子盖着脑袋还苦苦挣扎。
“赌你妹。”翟深没好气道。
“我没妹妹,赌一百块钱,玩不玩?”沈诗蕊道。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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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深特别后悔跟沈诗蕊说了这事儿,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沈诗蕊又在喋喋不休地跟他分析,翟深听得都快要被洗脑了。
这要不是陶女士闺蜜的女儿,翟深真做得出来把她丢下车这种事。
一早上的洗脑结果就是,翟深进教室看见裴征,脑海里就蹦出沈诗蕊的声音。
“他一定是偷偷喜欢你,不然为什么早不生气,晚不生气,我们的谣言一出,他就生气了?”
“存钱罐这种男生一定特别内敛,吃醋都要偷偷吃,哎呀好可爱!”
“你不信?你去跟存钱罐说,你喜欢他,你看看他什么反应,他肯定搭理你,真的,你试试,我们还赌一百块钱的呢!”
翟深走到位置旁,“裴征。”
裴征抬头,疑惑看向他。
翟深抿了抿唇,他真的差点把那句试探的话给说出来了,沈诗蕊害人不浅!
“没事。”翟深道。
裴征双眸微垂,一句话也没说,继续低头看书了。
翟深看他的动作,心里又开始泛苦水了。
他完了,他现在看到裴征,就得了一中哪哪儿都觉得苦的病。
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翟深还在埋头跟一道地理题过不去,就听见教室里哗啦啦的声音,他抬头,看到大家纷纷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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