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家与你外祖家一向交好,郭御史又有恩于我,思来想去,我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弥补一二了。”见得元瑜发呆,容太后又火上浇油似的道。
元瑜听得这话,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噌”地站起身,礼都忘了施一个,转过身就往门外跑去了。
“你这是往哪里去?”容太后冲着元瑜的背影喊了一声。
“阿娘,我有要紧的事要去办,回头再来陪您说话。”元瑜的声音传了回来,人已是快奔到大门口了。
容太后听得这话,转过脸看了跟在身后的杨嬷嬷一眼,脸上的惊讶一时无法言说。
“云娥啊,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有要紧的事?”容太后一脸惊愕地问。
“可不是呢?圣上这般急匆匆的,奴婢猜吧,他多半是去郭府了。怪不得昨日清思宫郭娘娘一口答应您,说以后她会上进会有出息,不会叫您失望,看来是胸有成竹啊!”杨嬷嬷笑容满面地道。
“你是说,他,他二人早在暗地里都对过眼了?”容太后抬高了声音。
“娘娘,你还不了解圣上的个性吗?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这面上不声不响,暗地里的指不定小俩口早就卿卿我我的热乎上了。”杨嬷嬷笑着回道。
“你说得有道理,这下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容太后兴奋得一边搓手一边欢喜着声音。
“是啊,圣上这一去可就好了,娘娘就等着来年抱个大胖小子吧!”杨嬷嬷又打趣了起来。
容太后听得这话,喜得不停地点着头,眼看着远处,面上的笑意皆是欢喜与期待。
……
一个时辰过后,离皇城不远的长青胡同里,一顶不甚起眼的蓝呢轿子被抬了进去,在青砖灰瓦的郭府大门口落了轿。
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跳下了马车,对着门口看门的老家人拱手一礼道:“这位老伯,我家主人有事要见你们郭老爷,还劳你通禀一声。”
这年轻人便是元瑜身边的侍卫燕小五,一个时辰之前,卢公公急匆匆地寻到他,说的是圣上要微服去郭府一趟。当时可将他吓得不轻,还以为郭家老爷子得了重病将不治了,后来才得知郭老爷子不过是偶感风寒,他还着实感叹皇帝心胸宽广,郭老爷子经常那般怄他,这会儿生病了,皇帝竟是亲自去探病,他对郭家可真是圣眷浓厚。
“敢问你家主人姓甚名谁?小人进去也好回话啊。”那家人一听竟是叫自家老爷出门相见,不由得有些犯了难。
“问这些做甚,你把我的话自去回了你家老爷就是。”燕小五有些不耐烦了,粗气粗声地道。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哪有不问清楚就要我家主人来迎的?”那家人也有些不高兴了。
燕小五是个暴躁脾气,一听这老儿这般难讲话,脸色一沉,正待发一通火。
站在马车旁的卢公公一见着了急,赶紧快着脚步走了过来,掏出袖内的一块象牙牌子递给了那家人。
“你将这牌子交与你家主人,他自会明白了。”卢公公温和着声音道。
那家人接过了牌子,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一变,匆忙一礼后,立即转身进门通报去了,他纵是再眼拙,也认得出来这是宫里内侍监的牌子。
不到一会功夫,郭府的大门就大开了,郭家老爷也就是郭小满的父亲郭翰林神色匆匆地赶了出来。待到了门口,一眼看见等在门外的人是卢公公和燕小五时,他脸色一变,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这两人,一个是内侍监大总管,一个是内卫郎将,他二人同时出现在郭府门口,那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皇帝陛下驾临了!
郭翰林想到此处,一时了慌了起来,他飞起脚奔至门外,急走几步下了台阶,然后对着那蓝布小轿就要下跪。
“郭大人,我家主人说了,并不想惊动他人。”卢公公忙阻止郭翰林道。
听得卢公公提醒,郭翰林这才如梦初醒,忙止了跪礼,只恭身对着轿内作了个深揖,然后转过身,恭腰抬手,示意轿夫将轿子直接抬进府里去。
就这样郭翰林在前带路,卢公公与燕小五左右相随,轿子被稳稳地抬进了郭府的大门。那看门的家人及一众小厮看得全都傻了眼,他们实是想不明白,这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轿子内,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自家老爷紧张成这样,还让轿子直接给抬进了门。
“关好大门,任是谁来都不见。”郭翰林转头对着家人吩咐了一声,众人忙恭声应下。
轿子被一直抬进了内宅院落之内,落轿之后,卢公公上前打起轿帘,就见得一身象牙白锦袍的面容清俊的皇帝下得轿来。
“臣郭炎叩见圣上,不知圣上驾临,未能远迎,实在是臣的罪过。”郭翰林跪倒在地,口中战战兢兢道。
第34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6 朕想先去小满杏子居……
“郭爱卿何罪之有?是朕听闻郭老病了, 临时起意前来探望的。”元瑜缓着声音道。
“圣上对家父对郭家如此圣恩,臣感激不尽。”郭翰林又纳头拜道。
“行了,郭爱卿, 你这一个接一个地磕头,朕瞧着头晕, 快带朕去看看郭老才是正经。”元瑜面上露了些着急来。
郭翰林一听这话, 连忙自地上爬起了身, 将元瑜等人领到了郭御史所住的松鹤堂。
“父亲,父亲!您快瞧瞧,谁来看望您了!”郭翰林紧走几步上了前, 一边激动着声音,一边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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