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公话音才落,就有两个一脸凶相的小内侍上了前,一把扯掉了阿荣的裤子。谢盈盈与王嬷嬷见状忙闭了眼睛,两人浑身发着抖,脸上已呈现灰败之色。
“了不得,可是不得了!造孽呀造孽,竟留着半截东西秽乱后宫!”卢公公惊怒交加地喝了起来。
谢盈盈听得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起身仆到了卢公公的脚边,一把拽着他的衣摆着,口中哭喊着道:“卢公公,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卢公公你可要明察啊!”
“来啊,将这不知廉耻的妇人押到永巷去,严加看管!待回禀了圣上再发落她。”卢公公厉喝一声,随即就有内侍上前,一把按压住谢盈盈,然后拖着她就往门外去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天杀的奴才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圣上,我要见上圣皇太后!”谢盈盈拼命叫唤了起来。
杨喜听得这声音烦躁了起来,一把扯了屋内的桌布,双手一扯撕烂了,又冲上前去,将手中的破布揉成个团塞进了谢盈盈的嘴里。谢盈盈呜咽着再喊叫不出来,就这样被一路拖着出去了。
屋内,卢公公先是扫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阿荣,又看了眼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嬷嬷。
“就地杖毙!”卢公公一向温和的脸上露一丝狠厉之色,说完这句之后,一拂袖子,然后脚下生风似地出了门。
……
已是深夜时分了,漪兰宫中的元瑜与郭小满仍然没有睡下。卢公公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将搜查丽正宫,在谢盈盈房内发现假太监一事仔细说了一遍。末了又小心问皇帝,已被拖去永巷的谢盈盈该是怎么处置。
元瑜沉着脸,正待脱口而出说一句,“赐三尺白绫”,可他眼一瞥,见得身侧的郭小满白着一张小脸,一双眼睛里隐有一丝余悸,他当即停了口。
“明日再说吧,朕与德妃都累了,其余诸事也都明日一并再说,你先退下。”元瑜缓着声音,看向卢公公的眼神却带着一丝犀利的暗示,那是一丝绝然的杀意。
“遵旨。”卢公公哪会看不出皇帝的意思,忙答应下来,又躬身施礼后才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没了旁人,元瑜伸手轻轻揽了郭小满入怀。
“你可知晓?今夜若不是珍珠淘气,将那木偶自墙角刨了出来。明日那毒妇去到万寿宫高密,母后势必会派人来搜宫。到时候你百口莫辩,我就是想救你,一时之间,恐怕也是束手无策。”元瑜低着嗓音,眉宇间皆是后怕之色。
郭小满听得点点头,又叹息一声,靠在他胸口处不发一言。
“对不起,叫你见了这般龌龊险恶的事……”元瑜突然也叹息了一声。
听得这话,郭小满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便见得元瑜面上竟是隐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之色。见她看着他,他勉强笑了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鬓发碎发,口中又轻叹着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没有做上这个皇帝,而只是个普通的莽夫。那样,我白天卖力气干活,夜间就能抱着你,在热炕头上踏踏实实地睡觉。”
本来初次经历后宫险恶,郭小满这心里着实有些惶然不安,可见得平日里莽汉子一样的人,这时候居然带着点忧郁,发了这样一通细腻的感慨之词,她突然间就感觉有些忍俊不住了。
“你说的那样的日子,的确是踏实,令人向往。只是,我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也算得是书香门第。我爷爷还有爹娘,多半是不会让我嫁与一个只会卖力气的莽汉。”郭小满忍着笑,看着元瑜说得一本正经。
元瑜听得这话愣了会神,片刻后反应了过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话可是在理,他若真是个空有一身气力的莽汉,怕是这辈子连郭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还能妄想天天夜着抱着她睡热炕头?
“这么说好险啊!幸得我投了个好胎,又走了个好运,白捡了这皇帝当,又幸亏我阿娘让你进了宫!不然可了不得,定是要便宜哪家的书呆子娶你回去当娘子。”
元瑜越说越觉得后怕不已,忙伸手紧紧地搂了郭小满,生怕她被哪个文绉绉的读书人抢去了一样。
见得元瑜这般紧张神色,郭小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靠在他胸口处。心里也是好一阵感慨。她自小与家中兄长一道,跟在爷爷身后读书,尤其喜爱写写画画。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未来自己的夫君,定要是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温润才子,能与她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只是万万没想到,及笄不过两年,她竟是进了宫。兜兜转转之后,还是与这个不喜文墨动不动就要发脾气的糙汉子皇帝交了心。
“对了,有件事还忘了告诉你了。小满今日叫人带给我的龙眼,我都吃了,很甜……”元瑜突然想起下午的事来,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过去,唇瓣轻轻贴上她的粉唇。
第53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25 什么,床笫之欢……
“我也一件事想想问你。”郭小满伸手轻推了元瑜一把。
“何事?”元瑜低声应着, 又侧过脸去,转而在她小巧的耳垂上亲吻了起来。
“我明白你召贤妃姐姐侍寝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 我有一事我很是不明白。你为何又想起来要向她习字学画了?你平常不是最不耐烦舞文弄墨的吗?”郭小满一边避开他,一边又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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