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在里面干啥啊?”自立也砰砰的拍着大门,高声的问了一句。
“我在里面找东西,拖着她,能拖多久拖多久。”乔曼也高声的喊说,那声音,要是有人站在身边,直接能把人给震聋了。
要问为啥,因为周爱女一直在门外发疯尖叫,声音高亢的让人听不见说话。
“好的呀妈妈,不过,胡杨一个人就够了,他把这个大妈的手反剪了,现在押在墙上呢。”自立又是一声喊。
乔曼这时候正在翻箱倒柜的找发|票,听见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柜子,抽屉,文件,所有的地方乔曼都在疯狂的翻看,翻箱倒柜的找。
没一会,这个办公室跟隔壁的一样,也仿佛遭了洗劫。
越找,乔曼就越是着急了,因为所有地方都没有看见发|票。
这可起了怪了,她能肯定这东西就是被周爱女藏起来了,因为发|票没长脚,也不会又其他人拿走,肯定就在周爱女的办公室。
找了很长时间,随着门砰的一声,周爱女头发都乱了,两个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插着腰站在门口。
看见乔曼还在翻箱倒柜,她突然就不着急了,冷笑了一声,“有吗?你找到了吗?行啊乔曼,你跟林春芳两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今天都给我等着,她赔钱,你要给我赔礼道歉,而且,我会让厂子辞退你。”
“当上了技术专员了不起了?翻我办公室,让你儿子打我,今天一笔一笔的帐我都记住了。”
要说刚才看见乔曼进去,周爱女着急的恨不得挠墙进来。
但现在发现乔曼没找到东西,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说完,周爱女还得出去跟其他人诉说自己的委屈,“你们可看看吧,我今天可太冤枉了,迟早有一天我官复原职。”
“你可没机会了,周主任。”乔曼凑到周爱女的桌面上端详了半天,突然拿起了一个搪瓷缸子。
那是个白色的搪瓷茶缸,上面印着诚信、友善两个字,红色的字体,特别显眼。
“那不是咱们周主任儿子在学校里得了奖状,拿回来的缸子吗?”职工眯着眼睛看,突然叫了起来。
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乔曼刚才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发|票,突然就发现桌面上的那个搪瓷缸子,打开看了一眼。
“时间是今年年初,采购物品净乳机,巴氏消毒器,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不就是大家在找的发|票吗?”乔曼从搪瓷缸子里拿出了几张纸,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然后抬眼直视着周爱女,“怎么会在你办公桌上,还藏在这个缸子里。”
“诚信、友善、有你这么个妈在前面做榜样,你儿子这辈子跟这两个词搭不着边了。”
从发|票被拿出来的那一刻起,周爱女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
“合着,刚才周爱女还真是眼睁睁的看着小林去死,都没拿出来?”
“真是心思歹毒透了你,故意藏起来看大家找的人仰马翻,好玩吗?”
“周爱女,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主任,我们全都跟厂长说明白,你要是做主任了,我们还有活路吗我就问你?”
“是,你家是有钱,你丈夫是个暴发户,但我们普通人就该死是不是?”
周爱女自打进了这个厂子,是头一回被职工指着鼻子骂的头顶冒烟,狗血淋头!
之前还有人不相信她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情,现在证据都有了,所有人都得齐刷刷的远离她半步,眼神嫌恶的要命。
乔曼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每一脚都踩着周爱女肮脏的心,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发|票拍在宗亮手上。
啪的一声,周爱女跟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脸都涨红了。
“滥用职权,欺负同事,这句话我还给你。”乔曼静静的说。
深呼吸了两口,又吐出了一口浊气,周爱女盯着地上看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个特别不要脸的笑容,“你这说的也太严重乐吧,是,采购的事情是我一手办的,但拿到发|票以后我给忘了,这也有错吗?”
“发|票丢了我也着急,这不是一着急就没想起来,说了点不太贴边的话,哪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周爱女说的轻轻松松。
刚才乔曼翻找她办公室的时候,听听周爱女说的那话,仿佛遭到了灭顶的迫害,但现在事情真相大白,她又语气一改,变成了一件轻松的小事。
一张嘴,两个说法,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
乔曼还没说话,旁边的工人先看不过去了,指着周爱女的鼻子怒气冲冲的就说,“你要点脸吧周爱女,林春芳刚才都急的要跳楼了,你说忘了,谁相信?”
“我就是忘了。”周爱女扭头看其他人,质问道:“你们说我故意藏起来的,有证据吗?别说闹到胡厂长面前,就是闹到公安面前我也这句话,忘了犯不犯法?”
“你们也知道不犯法吧?既然找出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吧。”
顶着所有人痛恨的目光,周爱女说的那叫一个轻松啊。
她拿起了包,“要是犯法,你们现在把我抓起来,要不犯法,我就下班了,还得接我宝贝儿子去呢。”
是,确实不犯法。
但是从今天起,只要职工一天在厂子里,她周爱女就得永永远远的做个销售,一辈子别想再往上爬了,她在企业里的路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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