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周爱女得意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一道尖笑卡在喉咙里,“别逗了,你是能找到证人还是能找到证物,还是能让那些小混混亲自说是我指使的?”
看自立走过来,周爱女还得再说一句,“乔厂长,不是我说你家这孩子,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一看就没出息。”
自立好好的一孩子,到她嘴里直接被盖章了。
乔曼指着周爱女反复运气,眼神阴森森的,“要不是有法律,我也想拍你一板砖,你最好闭嘴。”
好吧,周爱女被乔曼那种护犊子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了一跳,翻个白眼不说话了。
杜明浩走到自立面前问,“你说有啥证据?”
自立对于外人,不管好与坏,从来都是笑吟吟的嘛,当即就笑着说,“我现在先不说,你们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几个公安就跟着自立后面出去了,乔曼想了想,也拉着胡杨跟了上去,最后周爱女也捂着脑袋,一边哼哼一边走着。
一路来到录像厅门口,自立从角落里取出了一个录像机出来。
刚拿到外面,隔壁的老爷子就生气了,“那孩子,说的就是你,臭小子,我说我录音机怎么少了一台,原来是你偷的,赶紧给我拿回来!”
“别着急啊爷爷,我这不是偷,就是借过来用一下。”自立笑眯眯的拎了过去,先夸了一句,“当时我说了的,但你在吹笛子,吹得太入迷了没听见。”
“那你也不能随便拿走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立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毛钱,这是他这次过年的压岁钱,数了几样递给老爷子,笑着又说,“那不是当时我也听入迷了,就给忘了,这是磁带的钱,我可给您啦!”
自立先乖巧的叫了几声爷爷,又夸赞他吹得好,最后又把钱给递了上来。
这一套连招下来,原本气哼哼的老爷子居然笑了起来。
反正现在磁带不值几个钱,他直接一挥手,“看你还算懂事,这磁带我送给你了。”
“谢谢爷爷!不过,我还得借您的录音机用一下,把磁带给放出来,这可关系到我妈,和我们兄弟俩的清白。”自立又装起了可怜,把胡杨拉过来一起给他看脑袋上的伤口。
老爷子一看后面那么多公安,再想到刚才录像厅发生的事情,心里知道事情不小,索性就说,“用吧,就在那,你自己会用。”
自立把磁带重新放进去,按下播放键,里面先是一阵悠扬的笛子声,轻柔和缓。
紧接着,周爱女跟小混混的对话就清晰的传了出来。
“周大姐,这臭小子就是乔曼的儿子,还拿着块板砖。”
录音机里,周爱女毫不犹豫的就说,“那不赶巧了,上次没堵到乔曼,这次她儿子都送上来了,你们看着办吧。”
“你确定吧,这次我们打她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抓了我有钱赎你们出来,怕什么?只要不打死人就不用坐牢,轻伤,轻伤懂吗?”
录音的最后,就是周爱女撕心裂肺的吼说要把乔曼赶走。
紧接着啪的一声,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周爱女身上,她脸色比额头上的纱布还要白,谁他妈能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还知道从隔壁店里偷个录音机。
而且,怎么就那么碰巧,还把她说的话都给录上了呢!
周爱女后退两步,左右看看,脑子一时间不怎么清醒,居然想跑了。
啪的按一下,乔曼取出了磁带,转身拍在公安手里,“公安同志,我要跟你们报案,周爱女挑唆小混混对我造成了人身威胁。”
与此同时,后面也是“咔嚓”一声,铐子直接把周爱女给拷上了。
周爱女一开始还想挣扎,想躲起来,在后面的杜明浩冷声就说,“同志,我劝你不要挣扎。”
这道声音就跟一道雷似的,让周爱女清醒了下来,再一看周围堵了一圈的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好像看见了一坨狗屎。
她晃了晃胳膊,手铐就会发出一阵钢铁相互撞击的声音。
盯着乔曼冷笑一声,周爱女这一刻的表情居然跟她老公周向明有些重合,她长久的盯着乔曼,“就算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打到你了吗?上次他们没有得手吧?”
“没有得手,我顶多算未遂,不需要坐牢,只需要被拘留而已,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咱俩没完,我工作让你搞丢了,我儿子的前途被你毁了,乔曼,咱们慢慢来。”
乔曼听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知道自己一直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她知道自己不会坐牢。
乔曼下意识就看向了胡杨。
一直以来,她一直在教导胡杨世界上是有法律的,生怕孩子以后走上了歪路。
现在看来,光是嘴上的说教没有用,因为有个周爱女,活生生的例子在面前摆着。
只有让周爱女得到应有的惩罚,胡杨才能真正的明白。
这一天不会太晚的。
周爱女嘴上说得好像一点不在乎自己要被拷走,但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埋着头,不肯给人看见自己的脸。
更重要的是,她走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
她被抓进去的事情传出去,她家胖墩在学校可怎么过啊!
乔曼也领着几个孩子跟在后面,去派出所做了笔录,按照流程做了报案的手续,这才领着几个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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