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厕所,你说我在这干嘛?”
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是自立,西装革履,还架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这孩子刚从肯尼亚回来,被外派到那里,今天刚到家。
但他身后跟着的居然是小鱼儿的搭档妞妞。
妞妞笑眯眯的转过来喊,“阿姨好呀!”
俩孩子打完了招呼,赶紧往婚礼现场走。
“这俩孩子,什么时候凑到一块的?”乔曼哭笑不得。
话音刚落,厕所里又走出来一个。
“刚才,她跟我哥表白,还亲了二哥一口。”忍冬慢悠悠的洗这手,拉着妈妈说。
咦,乔曼回想了一下,刚才自立嘴唇边红红的,还真是给人强吻了。
“你一直在里面,他们没发现吗?”乔曼吃了一惊。
“我在思考问题,他们没注意到。”忍冬说。
这孩子从大学毕业,乔曼就不知道他在干嘛了,只知道他在研究导弹,出行都有人保护。
这对于忍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婚礼结束后一家人开车回了泾川,也好在那座小院子房间多,现在一家人还能住下。
因为今天看见了石小娟,乔曼就想起了之前说漏嘴重生的事情。
这些年她跟秦见洲默契的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但乔曼发现,秦见洲大概是知道重生的事情了,他没有说出口,但总是找一切空闲时间跟她呆在一起,好像怕她离开。
像刚来这个家那时候一样,乔曼坐在走廊的躺椅上,秦见洲坐在后面,用脚轻轻的给她摇晃着。
闻着浓郁的桂花香,乔曼本来想告诉他重生的事情的,但夫妻俩不知不觉的,就听着蝉鸣,觉得特别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掉入了梦境。
恍惚间,乔曼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比现在还要老的秦见洲,他一辈子脊背笔挺,唯一能看出老的地方就是头发,已经白了一片。
她看见爱人坐在床上,身边是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就写着:秦胡杨被枪毙,父亲疑似部队领导。
乔曼一下子明白了,她大概是看见了上辈子的秦见洲。
他痛苦的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再去看那份报纸,一声声的叹息。
乔曼想伸手给他盖上被子,但手伸过去直接化为透明。
与此同时,秦见洲也做了个梦。
他发现自己在沪城的一家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小鱼儿,毫无生气,脸色比被子还要白。
病床前坐着的,是自立和乔曼,母子俩抱在一起。
医生给小鱼儿盖上被子,一直拉到头顶,“我们已经尽力了。”
乔曼脸色苍白的点头,麻木的办完一切手续,安顿好了自立,最后才一个人走到楼梯间,蜷在楼梯上,无声的哭着。
秦见洲也走过去,想抱着她,手直接穿了过去。
夫妻俩同时睁开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梦到你了。”
“嗯,我也是。”
所以,日历重新翻回1989年时。
乔曼在公安局门口,她说,“我们结婚吧?”
秦见洲说,“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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