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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节动了动,凤城寒抿唇,嗓音拘谨:“梅道友,周姑娘寻你。”
    金羡鱼微微诧异,亲见这一幕凤城寒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她还以为至少会劝她两句别对弄花雨动手什么的。或者说问她为什么要易容。
    显然,他留给了她足够的斡旋余地,就连劝架的手段也是如此温宁体贴,正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受。
    换句话来说,就是十分具有边界感。
    这也是无法的事。
    凤城寒他出生本高贵,他出生于凡间某个钟鸣鼎食的簪缨大族,自小天资卓越,极富同情心。
    自小就有大儒劝诫他们要以仁爱待人。
    但这一番议论却与族中占田、招权、纳贿的行径殊为不同。
    在十三岁那年,少年婉拒了父母为他安排好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换上了素服白袜黑鞋,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锦衣华服捐给了流民。
    风餐露宿,一步一个脚印地去了冰天雪地的十二洞天学道,他背叛了他所处的阶级。
    刚拜入十二洞天的时候的确不甚适应,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最基本的穿衣吃饭都要从头学起。
    头上还有个无心无感,性子十分难懂的师父谢扶危。
    这种情况下,凤城寒无奈自觉肩负起了照顾师父、师兄弟的责任,一直照顾到了今日。可以说这种体贴懂事也是时势所造。
    他本该这般保持着这么一副澄透的心肠,宁静致远,却未料到碰上了这位金夫人。
    弄花雨的面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金羡鱼愣了一愣,忽而抿抿唇笑起来,只是花容瞧着有些冷:“凤道友,真正的我,可与道长想象中的不一样。”
    凤城寒被她莫名一刺,不由一怔。他下意识原想说他并不在意,
    这都是她。
    他只为多了解她半分而欣喜,又何来失望。
    只是这话实在难以开口,便眼睫一颤,抿唇不言。
    哪怕他的确有许多问题想要,比如说她为什么乔装易容出现在此地,她是不是已如愿以偿与玉龙瑶和离?
    可金羡鱼却已经转身离去,敲了敲脑袋,金羡鱼忍不住吐出了口气。
    她刚刚这番话的确是想推开凤城寒,老实话,她其实不是特别愿意再攻略凤城寒了。这种圣父大好人攻略起来总觉压力山大。
    金羡鱼既走,凤城寒询问弄花雨的状况,“弄道友,你可无恙?”
    少年纤细的手腕微颤,捂着脸低声抽泣,听闻这话,方才放下手,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眼尾微红,小巧的琼鼻也哭红了,弄花雨摇摇头,“我无事,凤道友,谢谢你。若不是道友你来,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啦。”
    “但是,我也没有欺负女孩子的!”弄花雨挺起胸脯急切保证“欺负女孩子不好的。”
    凤城寒:“……”
    这位弄道友实在是童稚得宛若幼童,
    凤城寒见他无事,心下微定,又实在是无言以对,朝弄花雨略一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去了,独留弄花雨有点儿不上不下地僵硬在原地。
    良久,少年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微笑。
    更深露重。
    最后一丝黯淡的月光没入云层,此夜无星,四野漆黑一片,唯独天际发出乳白色的微光,夏虫也好似奄奄一息,没了声响。
    少年赤着双足,缓步走来,他脚步极为轻微,除却缠在脚踝上那对金铃偶尔轻音,便再无动静。
    微一抬手,一只通体火红的蛊虫自少年袖口探出。
    这一晚上金羡鱼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浑身燥热,像是被一百只蚂蚁啃噬,除却疼,更多的却是痒,深入骨髓的痒。
    身上似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烧,足将神智都快烧融了。
    少女眉头紧皱,面色绯红,吐息急促。两瓣芳唇颤抖不已。
    夏日的风本就闷热,此时又处于百花烂漫,芳草萋萋的野外。
    被白日晒得近乎发干的泥土,沁出沉甸甸的几欲令人窒息的芬芳,更有熟透的野果散发出酒酿一般的香气。
    弄花雨在她面前站定,迟疑了一瞬,露出个牙白森森的,甜蜜笑容。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吮吸她的唇瓣。方才见她真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由爱欲催生而出,床榻间尸骨成山,亡魂无数。
    双唇相触,弄花雨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少女的唇瓣殊为柔软,与他亲吻过的那些男人都不同。
    金羡鱼热得唇瓣微微皲裂,纳入口中时却依然甘甜动人,像是未及绽放的花苞,等待着被他吻得瓣瓣舒展开。
    弄花雨心中狂跳,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弯着眉眼又笑开了,少年贪婪地将柔软的乌发贴在她胸前,蹭了蹭少女微凉的肌肤,嘴唇吮吸得更为贪婪。
    原来是这种感受。
    他心脏砰砰直跳,近乎目眩神迷。
    他想,在这几百年的时光中,在男人身下雌伏得久了,他已经近乎变态了。
    他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也不甚清楚。
    此时,他虽婀娜、娇丽、靡艳,却有些迫不及待地欲要展示自己那不甚多的男子气概来。
    先猥亵她,再杀了她。
    少年忍不住亲吻得更加投入、狂热、贪婪。直到胸前忽地抵上了一把冰凉的东西,随之传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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