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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金羡鱼不止会跑,还让他颇伤了一番脑筋。
    金羡鱼的意识没有完全远去,看到玉龙瑶纳罕不已的模样,她内心旋即一喜,松了口气,拼命祈祷这土包子找不到她的识核。
    玉龙瑶的手扶在防盗门门把手上,他至少已经摸清楚了这玩意儿是门。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在一扇贴着“财源滚滚随春到”、“喜气洋洋伴福来”的防盗门前停下了脚步,捏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门前一张柴犬地毯,上书“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金家这全家老幼热切的发财心,透过时空局限,扑面打在了玉龙瑶脸上。
    玉龙瑶:“……”
    这一栋楼,绝大多数住户都锁着门,少部分几家门半遮半掩。
    毕竟金羡鱼能模拟出她记忆中的旧小区,却模拟不出其他人家的家具陈设,除却相熟的邻居、朋友,其他住户基本都处于闭门状态。
    他不用费什么心神,就找到了金家所在。
    玉龙瑶在玄关停下,门内地垫上写着“请换拖鞋”。
    他低下头找了半天,很是有礼貌地换上了拖鞋,旋即,登堂入室。
    客厅里,金父正在刷X音,金母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在玉龙瑶眼里……他这位岳父正拿着一块砖头?
    玉龙瑶脚步慢了下来。哪怕知道这是金羡鱼捏出来的人偶,他还是朝二老人模狗样地微微颔首,尽职地表现出了个女婿该有的礼节。
    这才在某一扇房门前停下,若无其事地推门入内。
    在玉龙瑶推门的刹那,金羡鱼感到了一阵绝望,她已经被他完全操纵,大脑还能运转,但身体却像是发条齿轮已经损坏的玩偶,任由玉龙瑶摆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
    看到金羡鱼的房间陈设,玉龙瑶露出个错愕的表情,再度沉默了下来,这模样简直像是人误入了狗窝。
    “看来小鱼儿本来的你,和我所知道的你,完全不一样。”玉龙瑶笑着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一句,将目光投向了靠墙的一张床上。
    象征她的元神,是一团小光球,也就是识核,漂浮在床上。
    玉龙瑶的目光投来,金羡鱼几乎炸毛,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念头飞快浮现。
    他会做什么?会损害她的元神吗?
    损毁到什么地步?
    她会从此之后变成个丧失了思考能力的傀儡吗?
    经历了这一切她完全不再怀疑玉龙瑶的节操和下限。
    不论是玉龙瑶还是谢扶危,他们两个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谢扶危,她平静地认下。虽然有被剧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变得偏激的原因,但该她的锅她背了。
    她不认为谢扶危“爱”她,他或许只是迷恋她的肉—体,迷恋这段畸形的关系。如果当初S他的是另一个人,说不定他现在要拜堂成亲的就是那个人了。
    玉龙瑶自不必说,这也是她不论如何都不想选任何一人的原因。
    玉龙瑶并未如她预想的那般对她的识核做什么,他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温暖的、炽热的光。
    他的身影飞快拉长,整个人也融作了一团光球,轻飘飘地朝她飘了过去。
    他元神的识核坚韧庞大的几乎恐怖。她的识核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太阳和地球的差别。
    小光球不自觉被牵引,与大光球融合为一,这一瞬间,金羡鱼脑子里再次“轰”地一声炸开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几乎贯通了神魂。
    她脸色涨红,战—栗不止,羞愤地几乎要杀人。玉龙瑶绝对是故意的!他想要操纵她的神识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任凭她识海里如何震颤,在月老祠内,只能看到她僵硬得像个棒槌立在原地。她脸色苍白,双颊泛红,说不出话来。她站不稳也动不了,只能被动经受识海内的汹涌,眼角通红,几乎要流泪。
    轮回了数千年,玉龙瑶足够强大,甚至不必费什么心神,只一缕元神就可令她溃不成军,失去理智。
    恍惚中,好像有人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谢扶危雪发雪睫,冰冷的吐息喷洒在她肌肤上,他垂下眼睫,指腹擦过她的眼角:“你哭了。”
    琉璃色的眼眸清楚地倒映出她脸色潮红,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淌下,啪嗒嗒地掉落在他指尖。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被冲散理智的画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谢扶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如冰似雪的冷清的面容,更衬得她丑态百出。
    当着谢扶危的面,她昏昏沉沉的大脑怀疑这是玉龙瑶的报复。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足有百年,又好像只是一瞬,玉龙瑶旋即从她识海中退了出来,同时也还给了她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
    那一刻,她双脚一软,不受控制地倒在了谢扶危怀中。
    他动作极快地伸手揽住了她,肌肤沁凉如冰,谢扶危自然无比,别无他意,却将她置于了一个可怖的、难以启齿的境地。
    在谢扶危怀中,她浑身一个哆嗦,瞳孔短暂地失去了焦距,大滴大滴羞耻到极点眼泪滑落了下来,洇湿了绛红色的嫁衣。
    谢扶危雪白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颔,秀美的眼睫像珠帘一般轻轻落下:“你看上去不大好。”
    金羡鱼简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从谢扶危怀里一跃而出,死死地咬紧了牙,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与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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