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太后都主动开口了,再让皇后来查,只会让别人觉得皇后的嫌疑更深。
太后显然也知道这点,因而看着他有些迟疑的神情便道:“陛下若是不同意,便还是由皇后来,可查出的结果,只怕不能叫人信服了。”
“届时皇后只怕会永远被流言所扰。”
最后这句显然点醒了陛下,他想看了想,最终看向孟霜晚。
“梓童,此事……还是由母后来查。”
孟霜晚全身发冷。
因为她发现,无论她多努力,始终都会败给现实。
太后不过说几句话,便将她方才努力争取来的一切要了过去。
她是大恒的皇后。
可她这个皇后当得却窝囊极了。
陛下,太后,随便一句话便能改变她的命运。
天子看似信她,可心底终归还是存疑的。
否则便不会查她的宫女。
也不会一直在意她是否会有嫌疑了。
她没做过自然坦荡。
但陛下显然担心是她做的,所以才会各种迟疑。
太后更是摆明了针对着她。
否则不会揽下这事。
这时,太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孟霜晚。
“皇后瞧着,似乎并不愿意,你是不相信吾?”
“儿臣不敢。”孟霜晚福身道,“母后愿意为此事费神,儿臣自然感激。只是儿臣有一事求母后。”
“嗯?”
“若月和云容都跟了儿臣十年,儿臣清楚她们的秉性,定不会去害敏昭仪,还请母后莫要太过为难她们。”
太后笑了一声。
“皇后这话有趣,自来查案哪有不动刑的?不动刑能问得出什么?”
孟霜晚知道此时求太后不动刑是不行了。
她指尖掐了掐,接着道:“儿臣明白,儿臣只求母后留她二人一命。”
“皇后放心,若是她二人真的无辜,你又果真是被人构陷,吾自然不会要了她们的命。”
太后虽这样说,可言语之间却并没有说一定会留若月和云容。
孟霜晚于是看向一旁的陛下。
“陛下,臣妾求您,臣妾可以命相保,若月和云容定是无辜的。”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现在唯一所求便是保住两人的命。
天子看着她这模样,最终点了点头。
“好,朕答应你,不会伤了她们性命。”
最终,这场扑朔迷离的案子告一段落。
众人也纷纷告退离去。
太后在离开前,还带走了敏昭仪的大宫女秀鸢。
“皇后可看好了。”在经过孟霜晚跟前时,太后特意说了句,“吾带走了这宫娥,届时定会查个真实的真相出来。”
待到众人都走了后,敏昭仪才叫了个近来她十分信任的宫娥。
“眼下太后接管此事,你明日去一趟宫正局,告诉秀鸢,就算豁出去,也要咬死皇后的宫女,不能让她们活着出来。”
那宫娥闻言便道:“娘娘,可宫正局那边的人不一定会让奴婢进去。且陛下已经应了皇后,不会伤了她二人性命。”
“晚上你带我的话去找锦绣,她知道怎么做。三皇子是德妃的心头肉,若是这个节骨眼上三皇子有一点闪失,她自然会算到皇后头上,届时她会帮你。”
原本她以为一切要功亏一篑了的,谁知太后竟会半路杀出来。
眼下给了她继续布局的机会了。
这一回,她要皇后彻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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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孟霜晚身边没了若月和云容。
她夜里总是一阵一阵地做噩梦。
她梦到若月和云容在宫正局受刑,被拔了指甲,剜了皮肉,整日被用拶刑。
她甚至梦到云容死在了宫正局。
这样的梦魇日日跟随着她。
让她夜不能寐。
因此她每日都要叫人去宫正局,看看若月和云容还在不在。
尽管进不去,可只要听得两人还活着,她便会稍稍安心。
就这样过了十日,这一天,她忽然收到母亲送入宫的家书。
里面写了件事,也就是这封家书,让孟霜晚知道,为什么太后会忽然那样厌恶她。
原来她的兄长前些日子在京中抓了一横行霸道的混世魔王。
那人纵人放火,强抢良女,当街打死了人。
她兄长知道后便救下一家正被欺辱的人,接着将那魔王抓了,审问后才知是太后母家内侄。
兄长把人送去大理寺,结果大理寺因着太后的缘故不敢管,便将人放了。
结果放出来的混世魔王心中恨极她兄长,便叫人将兄长救下的那一家子灭口,接着将人头送到了兄长府上。
以此挑衅。
孟霜晚兄长自然怒极,便直接单枪匹马到了刀找到那霸王,接着当众乱刀砍死。
此事原是大理寺审理。
可太后知道后,深恨孟霜晚兄长杀了自己内侄,便向大理寺试压,要结果了她兄长。
但大理寺知道这是皇后兄长,也不敢应下。
太后见要不了她兄长的命,便将气都撒在了孟霜晚身上。
且为着师出有名,还借了敏昭仪小产一事为由头。
这也是为什么孟霜晚从围场回来后,太后的态度变化那样大的原因。
看到这封信后,孟霜晚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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