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暖声,“我这里没有大逆不道,来。”
赵暖微怔。
在他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听话照做。
在长风那次,她是特意的,也因为她的缘故,柏靳推迟了回苍月的时间,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身家性命都在他身上,她需要小心讨好他才能保得父兄平安,但柏靳似是很难讨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像冰块一样,还难以置信得看着她……
眼下,赵暖出神着。
柏靳轻声道,“暖暖,你很好。”
赵暖兀得脸红。
柏靳继续道,“你好好在东宫呆着,长风的事我来处置。”
“嗯。”赵暖颔首。
柏靳又道,“我平日有些忙,你要是无趣,就去寻岑清,她三观正。”
“嗯。”她也应声。
柏靳轻声道,“我们是正常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会负责的。”
赵暖诧异看他。
柏靳深吸一口气,她怕是又要想多……
***
时间很快到了正月初八,春休结束,早朝恢复。
京中官吏都在上朝途中相互拱手问候新春好,整个宫中都是喜庆祥和的氛围。
京中官吏都前前后后集中在差不多的时间入宫,所以沿路大都三两一处,一面说话,一面走着。
忽得,目光都落在许骄身影。
岑清?
岑清虽然是国子监司业,也是国子监实际上的主事,早朝与否都能说得同,但殿下是默认了岑清不早朝的。
眼下,春休结束,却在去上朝的路上看到了岑清?
周遭纷纷面面相觑。
敏锐的人都嗅出了些许不同。
今日是春休后的第一日早朝,按往年苍月朝中的惯例,会行部分升迁和调任,莫不是,岑清要不在国子监了?
好家伙!
虽然早前就想到过岑清回京,国子监司业只是跳板,也听说岑清确实做得让国子监上下皆有赞誉,但当下也就一年时间,不知道岑清要升迁至何处。
也有知情的没有吭声,听说接连两日,东宫召见了吏部和工部,说的都是岑清的事。吏部和工部这回口风都紧,没有透露旁的,只知晓都同岑清有关。旁的也不必探究了,反正,今日很快就能知晓变动了。
如今朝中女官里没有居高位的,岑清自两年前忽然出现在朝中视野里,便一路都获东宫垂青,这次出现在早朝,是要打破苍月多年没有女官早朝的现象了……
能在早朝出现的官吏各个都不是白给的,无论心底藏着什么心思,但都面容和善朝许骄招呼问候。
许骄也大方应对,在这样的场合里,丝毫都不怯场。
一点都不像初次经历早朝这样的场合,分明应对自如。
朝中官吏都不免有些错愕,越发摸不清岑清的底细来。
但在早朝临末,吏部宣读调令的时候,朝中才知晓,东宫还真让岑清继续留在国子监,而且接任了国子监祭酒一职!
国子监祭酒在苍月多为挂职,但岑清接任,以为着今年东宫的目光会放在国子监上,不再是祭酒只是挂名的冷衙门了……
吏部宣读一出,朝中纷纷愕然。
女子做国子监祭酒虽然有,但很少,而且也是被人造势推上去的。但岑清任国子监祭酒,恐怕才是苍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国子监女祭酒!
朝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而吏部宣读的第二出,同样还是关于岑清的。
岑清不仅会出任国子监祭酒,但同时会兼任工部侍郎,此条一处,殿中才是纷纷哗然。
六部同国子监全然不同。
到六部侍郎的地步,已经是朝中的机要之职,从古至今,兼任这两个职位的人极其少见,而岑清一个女官,竟然兼任了两处要职!
这在苍月有女官的历史中,也是头一次!
朝中才知晓早前根本是想简单了。
东宫不仅要用岑清,而且是重用……
天家在病榻已久,东宫早就监国多年,东宫一惯行事分寸,若是岑清不合适,东宫不会冒天下大不韪提她至此处。
且先看着。
许骄原本就在国子监中主事,眼下只是监管的范围多增了白芷书院,但旁的已经接手了一年,早就轻车熟路。许骄原本就熟悉,她做祭酒,国子监上下都是恭敬的。
但工部不同。
工部是六部之一,而且岑清一来就居侍郎要职,不少人是眼红的,又觉她运气好,因为挂了国子监祭酒一职,不可能兼任的工部官职太低,说不过去,所以都觉得她这工部侍郎的官职来得有些水分。
但很快,正月一过,工部的人都越渐诧异。
短短一个月时间,岑清就已经慢慢熟悉了工部的节奏和工作,而且,无论早前东宫是不是有提过,但岑清分明是熟手。不是有经验的那种熟手,而是可以主事,下决策做判断,权衡利弊的熟手。
岑清的干练,直逼工部尚书。
起初工部中还有不少不服气的人,尤其是被她压着的工部员外郎和几个主事,但真正到开始分析国中水利,船运,道路工事时,在场这么多男子,都在工部浸淫多年,竟才勉强跟上岑清分析国中各种工事的节奏……
岑清来工部的时间分明很短,但毋庸置疑,早前岑清在东宫,就有一定在帮东宫看工部之事,之事并未对外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