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我了。
秦蓁领悟到重点,“咱们搭伙,回头我给你弄好吃的。”
李建平笑得更爽朗了,大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其他队员对秦蓁和林茹都没什么好印象。
而林茹长着一张白生生的脸,说话又娇滴滴的,队里其他男同志有些不好说,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跟她结成小组。
可秦蓁没那么白净,远没有林茹受欢迎。
不过李建平可没那么肤浅,秦蓁是没林茹白净不错,可是眉眼五官生的落落大方,比林茹好看多了呢。
而且,她一个烈士后代,效仿父辈心愿报效祖国。
但凡自己能帮忙,就绝不含糊。
秦蓁并不知道李建平的小心思,在火车上的这些天和李建平闲聊了一些,倒是对这个来自山东的青年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如说,李建平的外号叫诗人。
被其他队员喊了一句,李建平当即红了脸,“你别听他们瞎说。”
他就是有点小爱好,喜欢写诗而已。
秦蓁笑了起来,“诗人有什么不好的?忧国忧民而且还能身体力行,总比只会喊口号的诗人好吧。他们是羡慕你的才华,我明白的。”
李建平听到这话十分受用,原来如此。
他回去的时候,腰板都挺得笔直!
可不巧火车晃动了一下,李建平左右摇晃,要不是抓住了座椅靠背,怕不是就要摔倒在地上。
诗人同志面色微窘,等稳定了身体连忙离开了这节车厢。
太丢人了!
秦蓁看着青年乐呵着摇头,这是个乐天派的诗人呢。
李建平的乐天派贯穿始终——
垦荒队的目的地在黑龙江陀罗县,从火车上下来又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抵达。
而这条路也是现砍出来的。
以至于路途极为颠簸,途中过河时,那两天前搭建的新桥吱吱悠悠作响。
车上的几个女同志脸色都有些发白。
李建平哈哈一笑,在那里吟起诗来,“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当即有女队员面色苍白的呵斥道:“李建平你给我闭嘴。”
本来就够可怕的了,现在还说起那些汹涌的大江,要不要这么没脑子?
“你们应该向秦蓁同志学习嘛,你看她都面不改色。”
那女队员唐悠看了过去,忍不住问道:“秦蓁你都不怕?”
她看着前面的那辆车过木头桥时,有木头直接掉下去了!
万一车子也掉下去,那他们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好吗?
秦蓁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来,这是在火车站那边的黑市跟人买的,“吃块糖压压惊。”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唐悠有些迟疑,等看到那笑吟吟的脸时,她觉得秦蓁好像除了皮肤稍微暗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那大眼睛柳叶眉,跟她心肠一样好,这笑容跟糖一样甜!
口袋里的糖块一一分了出去,三十多个人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天三夜也没怎么吃好的前提下,如今心里头反倒是甜滋滋的。
唐悠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你破费了。”
秦蓁摇头,“在这里也花不到什么钱。”
李建平当即吟诗一首,“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下唐悠只是瞪了一眼,但没说话。
说的倒也没错。
之前是她先入为主了,以貌取人这可不符合一个党员的要求。
下了车,唐悠就找秦蓁道歉。
看着臊红着一张脸的年轻姑娘,秦蓁笑了起来,“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唐悠当即开口,“什么事,你说!”
把剩下的糖块拿出来,“帮我把这些分给另一辆车上的人。”瞧着唐悠要拒绝,秦蓁解释道::“我跟大家不是很熟,另外我要和李建平去看看那边的荒地,就先麻烦你了。”
原来如此!
唐悠把糖块都塞到自己口袋里,“保证完成任务,对了秦蓁你小心点。”
其实也不着急。
毕竟他们一行人刚来到这边,不是吗?
……
驻地这边背靠树林,面对着的错落分布的草甸子和桦树林。
所谓草甸子,就是长满了野草的荒原,也正是垦荒队的任务所在。
在这肥沃之地,草木野蛮生长,那些野草齐胸高,往深处去几乎能把秦蓁掩埋。
李建平看着蹲在那里抓了把泥土的秦蓁,“这垦荒路漫漫啊,一天能搞出了一亩地就不错了。”
陀罗县当地人口就不算多,而且都有自己的工作、农活要忙,指望他们垦荒不切实际。
手里的泥土泛着黑色,略有些潮湿,富含腐殖质。
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秦蓁往下挖。
“你这是干什么?”
秦蓁笑了起来,“知道为什么这里是黑土地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诗人,李建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为啥?”
土质松软十分好挖掘,往下挖了大概有四十公分,这才看到下面的黄土母质。
“黑土地存在于温带地区,要求夏季气候温和多雨,这有助于植物的生长,而这些植物多是一年两年生的草本植物冬天枯死后还来不及被地里的细菌分解,冬天就到了。这里地处北纬48度,冬天漫长又干燥,土壤里面的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