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地不知何时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轻柔如花瓣,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晚些,不多时,天空开始变的灰暗,轻柔的雪花变成鹅毛大雪,簌簌而落。
外面风雪正盛,九重司最后一层门后却是暖香盈满室,一种奇异的香气混合着某种耐人寻味的味道布满整个房间。
染欲烬绞了帕子为两人擦拭干净,静静的套上衣物。他没有背着林颦儿,林颦儿可以清楚的看到,夺了她少女贞洁的某物如同一只巨大的凶兽,因吃饱而变得温软。
林颦儿的眼睛快速滑过一丝狠厉,她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突然暴怒而起,一拳击在染欲烬胸口上。染欲烬被林颦儿巨大的力度撞飞,倒在桌子旁,身体软绵绵的靠在桌子上,嘴角流下一条鲜红液体。
林颦儿站在染欲烬面前,眸子冷的像冰渣子一般,她似乎有些意外染欲烬竟连如此拙劣的招数都躲不过,眼里腾起雾气。
“你要杀本座?”染欲烬的语气十分平静,嘴角弯着,似乎被人打成重伤的不是自己。
林颦儿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灰色的眸子,不似往日总是笑吟吟的样子,语气肃杀:“难道你不该死吗?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不还手?”
“若本座还能还手,此刻被打成重伤的就不是本座了。”染欲烬轻嘲一笑,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没有丝毫隐瞒。
林颦儿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想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染欲烬暂时失去了武功,如此也能解释的通,他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一招都躲不过去。
林颦儿眼睛眯起,眸光晦暗的盯着染欲烬,染欲烬此刻就如同普通人一样,若要杀他,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一旦他恢复功力,她绝不是对手。
林颦儿眼中的杀意渐渐清晰,像一头咆哮的兽虎视眈眈的盯着染欲烬,似乎在下一刻,便会将他撕成碎片。
染欲烬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即便身为砧板上的肉,他的动作依旧优雅如故,显得慵懒而缓慢。
他甚至好心的提醒林颦儿:“你若要杀本座,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本座便会恢复功力,到时一百个你也不是本座的对手。”染欲烬这话虽有些狂妄,却是真话,只要他有半成功力在身,林颦儿就绝对杀不死他,甚至连伤他都是妄想。
林颦儿自然也知道染欲烬所说不虚,所以,她慢慢走到染欲烬面前,蹲下身子,丝毫不在乎自己被他看光,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十分光滑,手感如同摸在一块玉石上,不过与以往不同,他的皮肤竟有了一丝温热的气息。林颦儿脑中一闪,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你的身体有很严重的问题,需要血灵蛊,所以你留着我,接受我的投诚,都是为了今天。”林颦儿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
“之前月国公已经将血灵蛊从我体内逼出来,你尽管拿去便可,为何要多此一举?”这是林颦儿不明白的。
“血灵蛊一旦进入人体,便会与人体一点点融合,即便放血取出来也失去了最好的效用,虽说有你的血为辅,总不是最妥当。”也就是说,林颦儿是唯一最好的解药。
林颦儿显然也明白这点,她的眸子渐冷,甚至还有一丝痛意。原来,由始至终,他接受她,帮她,都不过是因为总有一日,他要夺她的清白,用她做药引。
林颦儿嘲讽的笑了笑,却听染欲烬道:“除了此法还有其他办法,以你为炉鼎双修,或者与你换血,不过本座选择留你一命。”
以女人为炉鼎练功,在一些邪门歪道中是常听说的事,被作为炉鼎的女人,最后会因被吸干阴元而死,而换血,便是将两人血液交换,染欲烬血中带毒,毒性霸道非林颦儿所能承受,所以换血后林颦儿仍旧难逃一死。
原来从她出现在那条小道,就已注定了今天的一切,林颦儿闭了闭眼,轻轻松开横在染欲烬脖子上的手,良久,她睁开眼,一片清明却专注的盯着染欲烬的眸子,她问:“染欲烬,你…喜欢我吗?”
“喜欢?”染欲烬回视着林颦儿,林颦儿能从他反问的语气里听到轻嘲和不屑,仿佛林颦儿说的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林颦儿嘴角勾起涩然,缓缓站起身,俯视着染欲烬,一字一句,声音温凉:“恭喜千岁爷得偿所愿。”然后她毅然决然的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套好衣衫,脚步踉跄的离开九重司。
染欲烬不能起身,只能静静的看着林颦儿离去,她因为疼痛,双腿颤颤,身姿却拔的笔直,如同一株娇艳却孤傲的寒梅,任凭风雪再大,也不能摧折她的傲骨。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的慢而优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朱红大门后,染欲烬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半晌,他终于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的离开九重司。
林颦儿进入九重司之前,吩咐了张大峰半个时辰后来接自己,可眼下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张大峰却没有走,依旧等在不远处的街道。
林颦儿看着几乎成了雪人的张大峰,脚步蹒跚的走过去,她坐上马车,昏昏沉沉的靠在车厢上,脸色青白。
到了水云苑后,锦绣一看到林颦儿青白的脸色,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的好似没有温度,锦绣下了一跳,忙问林颦儿是不是着凉了,林颦儿没有回答,只吩咐备洗澡水,丫鬟们听了忙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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