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眠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萧越也没?多解释,只道先帝的女人各个都不是善茬。
先皇后大陈氏阴毒善妒,死在她手里?的宫妃子嗣不知凡几;母后为保全自己,不惜火烧宫殿嫁祸大陈氏;赵太后小陈氏为姐报仇,不敢动大的,那便只能动小的——皇姐出宫后失踪,与陈太后脱不了干系。
他垂眸冷笑一声:“若陈若白?能找到对朕有利的东西,功过相抵,朕便不再提及。”
他看了眼还懵懂的贺眠眠,思索片刻,还是将这些旧事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贺眠眠点头,快速整理?了一遍,“母后有孕,怕大陈氏对其不利,所以主动出击放火烧了宫殿,假意烧死了皇姐,大陈氏因?此在冷宫郁郁而终。小陈氏为姐报仇,派人跟踪皇姐的马车,找到机会下手,皇姐因?此下落不明,母后痛苦了二十年,所以才有了将我错认成?永乐的事情。”
萧越颔首,又?问道:“既然已?经知道真相,日后你如何与他们相处?”
贺眠眠疑惑地望着他,蹙眉道:“该怎么相处便怎么相处,在后宫那个吃人的地方,人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明白?。”
萧越忍不住摸摸她的头,他希望她做一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而她一直做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她一直在长大,日后便会真正做到母仪天下。
“对了,你让陈若白?查什么?”贺眠眠一头雾水,“已?经不用找和我相似的姑娘了呀。”
萧越沉默片刻,看向她腰间系着的玉佩,沉声问:“这个玉佩,你喜欢吗?”
怎么又?说到这个了?贺眠眠低眸将玉佩捧在手里?,欢喜道:“自然是喜欢的,自从?得知贺刺史的事情,我还特意去?查了查贺刺史与贺夫人的生平。”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询问:“越哥哥,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他们的女儿,万一还活着呢?”
算算年龄,那个姑娘应该和她一样?大,不知生活在什么地方,不知有没?有吃饱穿暖,英烈的女儿竟流落在外,不知名?姓。
萧越喉间滚了滚,想将此事告诉她,又?怕她胡思乱想,顿了下才道:“朕让陈若白?查的便是这件事,你放心。”
贺眠眠却不太放心,那个小姑娘是在云州丢失的,去?姑苏做什么?
“朕自然有理?由,”他捏捏她的脸,自然无比地转移了话题,“怎么瞧着胖了一些?”
贺眠眠闻言叹了口气:“因?为阿溪做的斋饭太好吃了,我在普济寺的时候每顿饭都会吃完。”
说着说着她捏捏自己的脸,嘟囔道:“真的胖了吗?”
萧越静静地打量着她。
只见她黑亮的眼睛含着水雾,如明珠生辉,双颊藏着浅浅红晕,娇柔的身子越来越窈窕,正以一日比一日更美的姿态在世人面前出现,含苞待放。
只是这次,他却从?她脸上看出些贺刺史与贺夫人的影子。
他是见过贺刺史与贺夫人的,朦胧地回忆着他们的模样?,又?在贺眠眠身上重叠。
“你快说呀,”贺眠眠嘟着嘴,不依不饶道,“是不是胖了?”
姑娘家最怕自己胖,萧越本就是随口一说,见她当真,不由得有些懊悔方才说出口的话。
他想了想才回答:“不胖,眠眠很美。”
“你犹豫了!”
萧越无法?,只好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贺眠眠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这里?可是小花园!
她挣扎了两下也没?挣开,反而让他抱得更紧,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现在信了吗?”萧越伸手抹去?她唇边的水渍,眸色深深。
贺眠眠被亲的晕晕乎乎的,羞怯不已?地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才猛地松了口气。
风声猎猎,萧越面不改色地牵住她的手,道:“回去?吧。”
过了小半个月,陈若白?终于送来一封信,萧越拆开看了两眼,直奔静姝阁。
贺眠眠正教阿溪绣香囊,远远地看见萧越,脸上便带了笑。
“皇姐在做什么?”萧越一本正经道,袖子里?的手却偷偷握住贺眠眠的手腕捏了捏。
“眠眠正教我绣花呢,”阿溪皱着眉将绣的东西拿给萧越看,“能看出来绣的是什么吗?”
萧越低头看了两眼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一脸为难。
贺眠眠便在他手上写字。
“看出来了,”萧越面不改色道,“是普济寺的斋饭。”
阿溪高兴极了,捧着绣绷左看右看:“看来我的女红还是有进步的,我去?拿给母后看看!”
贺眠眠望着那个蹦蹦跳跳出门?的身影,忍不住笑,眸中璀璨。
萧越便吻了吻她的唇角,得到回应,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贺眠眠呜咽着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手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后腰,慢慢往上,抚着她的脊骨,又?揉捏着她的蝴蝶骨,还没?忘眷顾那颗藏得极深的小痣。
眼看着便要耽搁,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克制地离开,问道:“想出宫吗?带你去?个好地方。”
贺眠眠嗯了一声便心慌意乱地准备往外走,萧越拉住她看了两眼,见她面色酡红,口脂都蹭到了下巴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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