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阿锦就没打算下杀手, 为了这么些人坏了自己的修行, 不值当。
贺知章听着这话,心中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冒着寒气,
天知道, 他现在承受着什么?因为身上有印记,他比在场的其他人感受更真切一些,冰冷又瘆人的凉气,绵绵不断,从脚底板到头上,让他连动弹一下都是艰难的。
只能扯了扯嘴角,对阿锦露出一个僵硬的不行的笑容。
“……你说的虽说是在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然的话,日后岂不是随意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折辱本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阿锦的语气越发冰冷。
尹宝珠的性格骄纵又任性,阿锦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她不止是骄纵,还没脑子。在说也说不过,家长过来也没用,威胁阿锦也不care后。
她居然敢和自己玩偷袭这一套。
而且还是朝她下丹毒。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嘴,在同等修为中,剑修战斗力最强,越级挑战,跟玩儿一样,和其完全相反的就是丹药师,可以说是柔弱无力的一批。
所以,对丹药师来说,各种防身的工具自是不能少。
尹宝珠自然也不例外。
而对一个丹药师来说,她学习的第一个课程,就是要在炼制丹药的时候,去其糟糠留其精华,让药效发挥到最大。而这种被剥离出来的糟糠,便是丹药师的一个最佳防身工具,越是品级高的丹药师,手中的丹毒就越厉害。
尹宝珠如今是四品丹药师,已是小有火候,同龄人之中,若是被她下了丹毒,中了招,多半是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若是正经的切磋,或者说相约斗法的话,中了毒,自是无可指摘,毕竟这就是人家的防身手段。
但眼下,
阿锦表示,想要偷袭的话,也不是你的过错,毕竟她是个看重结果的人,就像是有人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
同等的道理,偷袭这种手段,虽在道德上容易引起人的反弹,尤其是对一些自诩正义人士而言。
不过叫阿锦看来,却不算什么?
当然,也有一点,那就是,你既然敢偷袭的话,那就要做好会被反噬的准备。
就像是现在。
尹宝珠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偷袭失败,自己予以还手,便是说破大天,也不是她的错。
贺知章先前并不在跟前,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听着阿锦这话,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若点头同意,鬼都未必知道,一个鬼王嘴里的活罪是个怎么活法?但若是反驳的话,他好像并没有哪个立场?说不准,一言不合,会让对方更生气。
抬头,给了谢言行一个眼神。
“你看我做什么?”谢言行作为一个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虽接受到了贺知章的意思,但他表示自己不想告诉对方,“……虽然我知道,我生的好看,但明确告诉你,老子是直男,不搞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贺知章被谢言行这番话气的倒仰。
这都什么人?他也是直男好吗?喜欢的是娇娇软软的漂亮女孩儿,而不一米八的……呸呸,都被谢言行给带歪了,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看谢言行做什么?这里都是你的同行,不如你亲自问一问。”阿锦说完,轻轻挥了一下手。
一地动弹不得,也不能说话的众人,这才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了一丝暖意。
立刻就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狠狠的瞪了尹宝珠一眼,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怼,“害人精,都怪你。枉费你尹家还自诩是名门正派,正道楷模,居然做出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连累我等。”
“就是,若不是你的话,我们怎么会沦落成如此?”一个人开了口,便有人跟上。
“尹宝珠,你逞一时之能,如今害了大家,扫把星。”
……
你一句,我一言,现场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尹宝珠的批判大会,讨伐尹宝珠的自然是素日看不惯尹宝珠的年轻弟子,以女弟子居多。
尹宝珠刚开始的时候还反驳两句,自己不是故意,只是气蒙,才做出偷袭这种不理智的举动。
但‘讨伐’她的人实在太多,双拳难敌四手,她一个人自然说不过在场这么多人,况且这件事说起来,她还真的不占理,到最后,只能白着一张脸,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阿锦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怎么说呢?真的是群魔乱舞,说句难听的,狗咬狗,一嘴毛,不过如此。
不管是到哪里,都不缺虚伪的人,现下指责尹宝珠的人,除了是嫉妒外,更多的还是来源自自身被牵连了,面对着可能性命不保不说,连魂体都有可能被吞噬。
他们心里的害怕,怨恨,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阿锦他们自是不敢得罪,毕竟谁也不想第一个死,可不就是发泄到尹宝珠身上。
毕竟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招惹出来。
要不是她骄纵无理,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又或者她在阿锦离开的时候,没有做偷袭之态,怎么会成如此局面?
“贺道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尹家主看着被众人讨伐的女儿,心疼的不行,只是尹家在玄学界的地位虽说不俗,因为丹药,寻常人都敬着几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引起众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