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走在窄窄的水泥路上,阿锦努力的辨别着周围的情况,老实说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村子的变化也不小,她一时半刻的,还真的有些找不到养父母的家。
也就是在这时,
忽而,带着怒火的骂人声响起,语气很是气急败坏,听着那骂人的话,应该是家里的孩子闯祸了,做父母的正在发火呢?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阿锦摸了摸下巴,听着那道高亢的男声,如是的想到。
她的记忆很是不错,片刻,就想起来,这声音好像是养父杨红军的声音。
“要过去看看吗?”林子诤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既然是养父母家里的事,她自然要过去看一眼。
两人顺着声音过去,不过运气可能差了一点,这人都还没到跟前的,那边的局势可能就发生了一些变化,简单来说,就是动手了。且立刻就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来,其中夹杂骂人声,哭泣声,劝说声等等,就算是没看到,也可以想象的出来,里面的场景是如何的混乱?
“等会我们就远一点,别被波及了。”林子诤听着声音,越闹越有些大,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开口说了一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没谁比他更清楚了。
阿锦一看林子诤的脸色,就知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脚步立刻停下来,看向他:“我们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回去吧。”
如今也已经在眼前,声音听得更清楚,虽然凌乱的很,不过也足够阿锦成功的提炼出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大概就是家里的孩子,学人玩什么推牌九,一夜输了三千多。
三千,
放到大城市,像是京市,海市江市这样的一线大城市,自然不算多,但放到这个三线小县城辖下的村子里,不少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拿不到三千块,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也不怪乎家长会上火,打骂孩子,确实该打该骂。
看着情况,就知道养父母如今的日子,没了一个养女,过得并不好,甚至还不如。毕竟在杨锦如的记忆里,养父母家里,在这个时候,其他不说,也已经盖了二层的小洋楼,但如今却还是先前的平房,在这周围都已经盖起两层小楼,崭新的,刷了白腻子,有的还贴了瓷砖,这唯一的平房就显得有些破旧了。
她的那对曾经的养父母也都是寻常人,若是手里宽裕的话,不会不翻新房子,毕竟在村子里,若不读书的话,基本上一过二十,有的甚至还不到,就结婚了。
就杨家若是不盖新房的话,必定是不好说亲的。
“砰”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阿锦就被人给拉了一把。
阿锦回过神来,立刻拉住林子诤的手,语气有点急:“子诤,没事吧?受伤了吗?快些让我看看。”
对女朋友如此紧张自己,林子诤的心里自然很受用,却也舍不得她着急,忙开口回答说:“好了,不用这么紧张,我没受伤,手也没事。”
抓着他的手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大事,有一道擦伤,倒是他手腕上戴着的表的镜面,已经裂开了,很显然,刚才林子诤抬手去挡的时候砸到表上了。
“没事就好。”阿锦也松了一口气。
她看刚才那半截的砖头不小,飞过来的速度也快,这要是真的被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显然,知道这一点的不止是阿锦,还有把砖头扔出来的杨红军,本来他还担心的不行,怕砸到人,那可就出大事了。要知道,隔壁村子,就有一个人,被砖头砸到,头破血流,说是什么脑震荡,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花了好几千块呢。
如今见对方似乎没什么事,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那个后生,对不住,差点砸到你,没事吧?”
“你说呢?”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虽然比记忆里苍老了许多,但确实是杨红军无疑,看他这样子,这日子过得可比上辈子辛苦多了,“……你看看,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阿锦说这话,让杨红军看了看林子诤的手腕。
虽然只是一道擦伤,不过林子诤的肤色本就白,这么一道红痕在上面,那真的是格外瞩目,一眼看过去,很是能唬人。
“我,我这是打儿子,谁知道兔崽子跑得快,差点砸到你们,真是对不起了。”杨红军觉得阿锦有点矫情,这伤一看就是擦伤,居然这般斤斤计较,不过到底是他理亏,嘴上还是道了歉。
阿锦一看他这态度,就冷笑了一声:“道歉就不用了,报警吧。”
“啥?”
别说杨红军以为听错了,就是其他人也觉得自己听错了,更有热心的大娘过来劝说道:“那个小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军子他又不是故意砸你们,何必这么上纲上线?再说了,你这伤口也不重,只是擦伤,回去差点红药膏,顶多两天,就没事了。也闹不到要报警的地步吧?知道你们城里人金贵,但也不至于这么金贵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周围看热闹的人连连点头附和。
慢一步出来的孙玉梅也开口说:“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报警吗?一点点小事,人家警察未必有时间搭理你。”
阿锦先给了林子诤一个眼神,示意他打电话,自己则看向杨红军,“……我叫警察过来,是为了做见证,不然的话,你们还以为我讹你们呢?”说着,点了点林子诤手腕上的表,“这块表,价值近二十万,即便单换一个表镜面,也要一万多,你不赔我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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