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白浔不住摇头,为他惋惜。
这小子,仕途是到头咯。
暗查我们未来世子妃的试卷也就算了,反正危害不到楚姑娘,世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小子竟敢取消楚姑娘的考试资格?
你这不是找死吗?
南宫琰看向楚灵玥,脸色已恢复柔和,“既是事出有因,那自然算不得过。”
又瞪向那监考官,“至于你,即刻回京,自行向皇上请罪。”
监考官脸色惨变,“世子……”
“朝廷选拔考官极其严格,首要一条就是公正严明。可你,竟然滥用律法,实在辜负皇上对你的信任,实在太让本世子失望!这闺秀未曾犯法,你却要断送人家一生幸福?白浔!”
“下官在。”
“本届大考的考官,全部是由皇上亲自任命。你便带他回京,请示皇上发落吧。”
白浔抱拳,“下官遵命。”
由他这个副左都御史亲自押解回京,也算是给上官家脸面了。
其实南宫琰大可不必这么急着查办他。
这几日,他势必还要动些手脚。到时候罪行叠加在一起办他,效果更佳。
但小丫头说了,这人要毁我一生幸福。
小丫头的幸福是什么呀?
她的幸福就是成为他的世子妃。
她努力考入凌音书院,将来取得玉籍是图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世子妃。
取消考试资格,那就是明摆着断了她取得玉籍的前路。
那南宫琰能不狠狠收拾他吗?
南宫琰看向楚灵玥。
你放心,玥儿,本世子听懂你意思了。
一定狠狠收拾!
楚灵玥眨了眨眼,世子这么炙热地看着我干什么?
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啊。
不过是拿话臭了那属官一下。
世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莫非世子老早看那属官不爽,正好借着我这事,收拾他?
懂了。
南宫琰正色道:“来人!”
都察院下属御史立马上前,“下官在。”
“查一查,是谁敢陷害凌音书院应考闺秀。”
楚灵玥十分配合道:“大人,臣女那马车就坏在西四街上。臣女临行前,已吩咐我的婢女和车夫守着马车,保护案发现场了。”
南宫琰十分赞赏地点点头,那御史了然,马上对楚灵玥大夸特夸。迅速带了一队人马,往西四街去了。
至于楚灵芸嘛……她肯定是来不及喽。
……
御史赶到西四街,看到楚灵芸颓丧坐在地上,倒是有安排骑手带她去考场。
但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开考一刻钟了,自然不可能为她破例,放她进去。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我女儿进去吧!她、她很优秀,她一定可以考上的,一定可以考上的!求求你们,给她一次机会吧!”丁雅琴抱住一位女使,不住哭诉哀求。
这种场面,女使们见的多了。
推开丁雅琴,铁面无私道:“律法如此,容不得私!快快退下,勿要喧哗!如若不听,就要治你们个扰乱考场秩序的罪了。”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把丁雅琴母女拉下了台阶。
“明年再来吧。”
错过一科,剩下的科目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考了,所以女使们让她明年再来。
可楚灵芸哪里还有明年?
今年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而且她报的是凌音书院,现在即便回盛京另外六所书院,考中品闺秀,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前途,毁了。
楚灵芸两眼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
直到傍晚,楚灵芸才醒转过来。
她脸色苍白,虚虚弱弱地唤了一声:“娘……”
丁雅琴坐在床边,泣不成声。
一旁大夫劝道:“小姐伤心过度,已损及肝脾,这几日需要静养。这些药,每日要按时煎服。”
留下药,大夫走了。
丁雅琴握住楚灵芸的手,大哭道:“都是楚灵玥,都是她连累了你呀!芸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你们断我女儿前程,那大家就谁都别想好过!”
“娘,不可……”楚灵芸咳了两声,才虚弱地接着道:
“这几日,您一定要护好她……护好楚灵玥……切不可……咳咳,切不可再让罗茵蓉陷害她……”
丁雅琴一愣,“如果不是她得罪了罗家,你又怎么会被牵连?女儿,你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帮她说话?”
“娘,一定要让她考上凌音书院。只有这样……女儿才能用她的免考名额……现在,这是我进书院唯一的希望了……”
丁雅琴一僵。
对呀,定远侯府还有一个免考名额。
只要楚灵玥考进书院,那么这个名额她自然就用不到了。
她和芸儿关系一向最好,把这个名额送给芸儿,想必她心里也是乐意的!
“娘……你带上彩蝶,去……去向御史举报罗家……收买马厩小厮,陷害我们……都察院正在调查此案,而世子……又是主考官,一定会严惩罗家的!”
楚灵芸虚弱的脸上闪过一道厉色。
罗茵蓉,罗茵叆,你们害我,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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