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心看着宝宝在撕完鸡肉后还把鸡骨头给装起来,她以为她要扔了呢。却不想宝宝拿出咸菜梗和泡发好的干香菇,将这几样东西一起放到砂锅中炖。
而那鸡丝呢,往鸡丝中淋入用麻油、豆豉油、白糖、香醋、辣椒油、芥末和热油混合的调料,最后再切些酸姜丝和荞头丝放入鸡丝中,拌匀即可。
林文心看着就十分好奇,等菜做完后她才问:“宝宝,你自己做菜时就不会馋吗?”
孙宝宝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当时跟着爷爷们学做菜的时候,她就吃过爷爷们做的。
毫不夸张说,即使客人们如今都说她的菜好吃,可她现在的水平离爷爷们的水平还有很大的距离。
晚上的客人通常是没有中午多的,因为望天村民宿就那么几间,而孙宝宝上菜时间太长,所以许多人即使再想吃,也要考虑到晚间回去会不会太晚的问题。
孙宝宝把最后一份五味手撕鸡和附带的咸菜鸡汤给端出去给客人。接着赶紧做在柜台后边,把柜台边上的风扇打开,对着自己猛吹。
从一旁冰箱中取出一瓶冰可乐,“咔哒”一声,打开易拉环,灌了两口后,舒服呼出一口气。
爽!
孙宝宝脸颊热得有些红,把冰凉的罐子贴在脸上,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天色已暗,正厅内灯光明亮,还有两桌客人在聊天吃饭。
其中有一桌很特别,孙宝宝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这桌坐着两位客人,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下身穿着破洞裤,上身穿着挂着许多铁链的衣服
……是铁链吧?
孙宝宝觉得有些看不懂如今的小孩了,这人额头前的头发还染了一撮黄,反正她是看得醉醉的。
而为什么说这桌特别呢,是因为这黄毛少年的对面是一个老人,头发半白、脸上沟壑众多,约摸有六七十多岁的老人。
身上穿着白色衬衫,脸上戴着眼镜,看着就与精神小伙格格不入。
“姥爷,我说你吃完没有?”那黄毛一脸不耐烦,拿着手机在那猛刷。
温善州慢悠悠的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刚上桌的五味手撕鸡,品几秒味道,眼神微微变化。
“别着急,这个手撕鸡还不错,你可以试试看。”说着,又夹起一口尝了尝。
对比之前几道菜,他能吃出来厨师对这道菜的火候把握得更加到位。
鸡肉嫩却不烂更不柴,原有的纤维感并没有过多减弱,更优秀的是他竟然还能吃到鸡肉的汁水。
料汁也调的好,麻辣鲜香,关键其中的酸姜和荞头是这道菜的点睛之笔,不仅丰富口感层次,还增添了酸爽。
温善州吃到了酸姜后才真正觉得这家店的厨师有点东西,难怪在这乡野之中都有这么多的客人来。
他之前做这道五味手撕鸡的时候可没想到能放酸姜。
黄毛无奈叹口气,用筷子夹了一口放入嘴中,神色一顿,眉毛轻挑:“姥爷,这小饭馆做的手撕鸡可比你做的好吃。”
温善州哈哈笑:“这家可不是小饭馆,来历深着呢!”孙家走后,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说着,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望向正厅正中央的那块匾额。
只见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技赛群芳!
别人或许不认得,但他却是认得的。
这是当年清城山厨艺大赛时孙家赢来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学徒,当年清城山有两大派系,一个是孙家,一个则是如今八珍堂的蒋家。
蒋家与孙家可以说是相同也可以说是不同。
孙家世代为御厨,蒋家的开家先祖竟也在宫廷内待过。等王朝覆灭,两家又先后脚回到清城山。
当年人人都以为两家应该是关系亲密的,却不想孙家前脚把自家改造成饭店,蒋家后脚也跟着开了个饭店!
竟是要对打啊。
瞬时间,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不曾想这蒋家居然被孙家按着打。
温善州想到这儿忍不住轻笑,摇摇头深叹一口气。
那时候不管是客人还是知名度孙家都是力压蒋家。只可惜孙家从不收弟子,而蒋家却广收名徒,这也是两家最大的区别了。
如今看看两家的状况,倒像是孙家做错。
蒋家成了个大家族,早已冲出清城山,八珍堂在首都都有一席之地。
蒋游更是清城山厨师协会的副会长,而孙家呢?
孙家……
温善州转过头看了眼柜台后的那女孩,不经意间,两人眼神对上。
孙宝宝撑着头眨眨眼,心里头懵逼,站起身走过去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温善州和蔼笑笑:“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长的很像一个故人。”说着,犹豫几秒,直直坐着问:“你是姓孙?”
孙宝宝点点头。
温善州又问,“孙国栋老先生是……”
“是我爷爷。”
温善州心中惊讶,不由得仔细打量她,原本只觉得她与孙老太太长得像,现在看了看,和孙老先生也有点相似!
难怪有底气重开饭店。
他不禁问道:“这间饭馆厨师就是你吧!”
孙宝宝听他认识自己爷爷,瞬间正经了些,微笑回答:“是的。”
“哦,原来如此。”温善州感慨的点点头,怪不得菜的味道与孙老先生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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