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还青青紫紫的,好几处破了皮,甚至手肘处还有大片擦伤, 这是秦惠的父亲带着几个本家侄子昨天晚上来打的。
红药水一涂,看着瘆人极了。
不过一家子只能在家里骂骂咧咧,根本不敢到处宣扬和报警。
一是这事儿确实是他们理亏;二是人家趁着夜晚打的,没有人证也没有监控, 报了也白报啊。
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报复回去呢,可家中民宿越来越惨淡的生意让他们根本没空在意这件事儿。
魏母烦躁的叹口气,透过窗户,看了眼后边的小洋楼。
她们家小洋楼是这两年新建的,用了不少钱,对于村中其他民宿来说,环境算得上最好。
魏母翻了翻账本,“从八月中旬开始生意就下降不少了,按去年算,每天少说也有四间房是住着人的,今年平均一下每天才三间。”
他们家民宿是专门找人设计的高品质民宿,一间房一天可是四百五,全家人都指着这个过活,所以每天少了几百块钱也是够肉疼的。
“本来也就七八月份和小假期挣钱,你说这……唉,这客人都上哪去了?”魏母扶额摇头。
魏父坐在一旁抽烟,等抽没了后才慢慢说道:“会不会是今年来清城山的客人少了?”
“那不能,”魏母肯定摇头,“我看新闻了,都在说今年这段时间的旅游人数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三。”
“还有,”魏母停顿了一下,“还有昨天,咱们家的房间都被退了两间了,剩下那一家子还是我答应免了吃饭钱后才不退的。”
不过昨天可能是因为客人中午被吓到才退房的。
“那是哪里出问题了?辉子……算了,”魏父又点了一根烟,原本想让儿子去问问村里其他人的,不过看儿子这熊样还是别了吧,他们家都成笑话了。
想着,转头对魏母说,“你找个时间去问问其他人,看看其他人生意怎么样。”
魏母点点头。
她心里头存着事儿,连做饭时都出了许多纰漏。
看着盐又放多的菜,气急把锅勺往锅中一扔,差点没把锅给打翻了。
秦惠在的时候每日的菜都是秦惠做的,她做的菜可比自己做的好吃。平常不觉着没了她能有什么,现在倒是感觉出不便来了。
魏母性子有些小气,舍不得锅中鸡肉被倒了,更舍不得自己吃。于是想了想,往锅中倒了些水,晃荡两下后又把水倒了继续炒。
午间吃饭时,唯一住在这里的一家人把饭带到房间中吃。
“这菜怎么味道怪怪的,一股子糊味,还涩。”女人皱眉咽下,“从昨天晚上就这样了,别是咱们没给饭钱就故意给不好吃的菜吧,前几天也没这么难吃啊。”
男人用筷子挑了挑,看鸡块上面都占着黑色的烧焦物,顿时没了食欲,只夹一些青菜给一旁的儿子吃。
“我看隔壁两间房的人都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回家了还是换民宿了。”男人盛杯白开水来,肉放开水中漂一漂才吃。
“隔壁那对小情侣来的时候我加了那女孩子的微信,等等问问她……”
“好。”
本身就是想高高兴兴旅个游的,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儿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望天村。
涛子坐在门口,今天人非常多,他登记得手都要登记酸了。
正想趁着这下子没人歇会儿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喂,哦是郭先生,请问有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的郭鸣才刚睡醒,正在卫生间洗漱,“涛子,帮我定一个你们那的包厢。”
涛子一听包厢,整个人都坐端正起来了。
“包厢,好好好!菜啊,菜你先说吧,我记一下。”涛子立刻拿起手中的笔。
郭鸣看了眼昨天拍的菜单,“来个那什么砂锅鱼头豆腐,还有荔枝水晶虾、干锅茶树菇……花芋烧猪蹄、持…持螯供。
嗐,我说你们家清蒸螃蟹就清蒸螃蟹,说什么持螯供。”
这字儿他猛一看还有些不认识。
涛子嗯嗯嗯嘴上都应着他呢,一边在纸上记着,一边在心里想着郭先生可比他以前猜的更有钱,这都十六道菜了。
“对了涛子,你们那桂花酒和月饼也给我准备好,我大约晚上六点到。”
涛子:“好的,那郭先生你们大约几个人呢?”
听着像是家里中秋一块来吃饭。
郭鸣心头数了数:“十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两岁多的小孩。”
涛子连忙应好,挂断电话后就带着菜去厨房找宝宝。
孙宝宝这会儿正在厨房中切肉呢。
按理来说,今日是中秋,今天的客人也比往常更多,可她今日却轻松不少。
只因为她今日在必点菜那里放了一个“拨霞供”!
什么是拨霞供,其实就是早期的火锅,最早出现在南宋时期。
火锅是如今绝大部分人都喜爱的美食。
从前呢,北方称之为“吃涮锅”,广东称之为“打边炉”,江南一带则叫做“吃暖锅”,而“吃火锅”这个名字是四川人先叫的。
可那么多名字,孙宝宝还是觉得拨霞供这个名字最美!
先前说了村中的刘三叔是个勤劳人家,不仅要管着田地里的庄稼,还要注意山上的树林……时不时还去给人做几天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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