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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难两全)
    “本次剧情正在传送……传送完毕!”
    季南嘉再次清醒就听见没有丝毫感情的机械音响起,瞬间一大段剧情走马花一般涌进脑海。
    好容易接收完毕,却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全身酸软,而下腹那处的黏腻更加刺激她本胀痛的脑袋。
    一声细微的呻吟拉回了季南嘉想细看剧情的神智。
    身旁躺着一个发丝如墨,同样浑身赤条条的人,头还枕着季南嘉的臂膀,浑身肌肤似雪,却有点点红梅与青痕遍布,尤其是搭在被面上的手腕上有一圈骇人的捆绑青紫的痕印。
    季南嘉眼看着人即将转醒,又思及大略扫过的剧情,连忙捂着男子嘴唇将人推醒:“戚公子,醒醒!”
    戚贤皱着眉睁开双眼,便见季家嫡女季南嘉与他赤身躺在一起,又惧又怒,不由想放声尖叫,奈何嘴被她牢牢捂住,只能狠狠用手抠进女人臂膀,张嘴死死咬住女人手掌。
    季南嘉咬牙忍痛:“你若是不想被人瞧见尽管叫,若是冷静了就赶紧穿好衣裳离开。”
    戚贤悲凄的垂下眸子,眼泪断了线的从脸上滑落,松开了季南嘉的手。
    季南嘉快速的下床从地上捡起二人的衣裳,按着愿主的回忆,不一会儿就有人要过来了。
    穿好了衣裳,看着坐在床上心如死灰的戚贤,季南嘉皱了皱眉,伸手给他递衣裳,却被他恶狠狠一巴掌打掉,而他望向季南嘉的目光恨不得啖她血肉一般。
    季南嘉见此面色一冷:“我是不介意陪你在此处多耗些时间,只怕想算计你我的人可不会给你这个时间。我的酒被人下了药,而此处的熏香也被动了手脚。你也不想让他们如愿吧?”
    季南嘉看着男子面若金纸,煞白一片,哆嗦的不成样子替自己套衣裳,便识趣的背过身,开始收拾屋内可疑之处,用手帕取了一捧未燃尽的香灰:“后窗右拐有一处假山,左转有一处可供人乘凉的洞穴,有人问起你也知道该如何回答。”
    戚贤竭力劝自己冷静,快速替自己重新梳整发髻,却仍旧哆嗦的不成样子。
    季南嘉自知理亏:“若是你愿意,我会遣人上门提亲,若是不愿我愿意尽最大努力补偿你。”
    不等她话音落完,已经听到人群的嬉笑声,戚贤也顾不得拉扯急的连忙想爬上窗台,奈何身子酥软如何也不得章法,季南嘉看不过眼低声道:“冒犯了!”一把托住男子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助他翻过窗台平稳落到屋外,继而快速打开门窗,所幸风大,屋内的暧昧气息随着风渐渐消散,而人群也逐渐逼近。
    季南嘉整理好床铺合衣倒下,作出一副睡死过去的模样。
    “戚公子……戚公子可快别歇着了,大伙儿都等着你来作诗呢?”各色脂粉香味儿随着大风冲进屋内,一群人鱼贯而入,眼尖的人瞅见榻上女子身影尖叫出声。
    季南嘉这才一副不堪其扰的半撑起身子,拧着眉:“书砚!几时了?”
    “季…家女郎?你怎会在此?”为首一位年纪较大的男子迟疑问道。
    季南嘉眯着眼看了一圈屋内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各色身着鲜艳衣裙的男子,涂粉抹脂不说,珠翠绢花满头,季南嘉不由打了个冷颤。
    “席间多饮了些,便寻了侍儿找个醒酒的屋子歇下了。。”
    季南嘉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作了个揖,继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宴席散了吗?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嘉再上门赔罪。”
    年纪较大的男子不由皱眉,但不见男子身影却也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家宴客出了丑事,于自家名声也有碍。
    “定是哪个偷懒的小蹄子,竟然不给女郎带到地方随意指路。女郎们那处酒兴正浓着呢,女郎若是想继续我差人送你过去。”男人攥着手帕掩唇一笑。
    “女郎可曾见过我家阿兄?”焦急的声音响起令季南嘉抬头望去,只见那一身湘妃纱裙的男子绞着手帕,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
    季南嘉疑惑的看向男子:“我在女宾处怎会见到你家阿兄?嘉一直在此处歇息,未曾有人过来打扰啊?”
    那位年长的男子与众公子忍俊不禁,连忙打圆场:“是我家下人疏忽,竟让女郎来了男宾处。来人,伺候女郎醒酒,再送女郎回女宾处。”
    季南嘉唰的一下白皙的脸颊通红,支支吾吾的向众人行了个礼:“是……是嘉失礼了!”
    一群男人掩唇低声哄笑,甚至有几位娇小的公子眉眼带羞的撇了一眼季南嘉,连忙转过头。
    为首男子暗叹一声,这季家嫡女虽才学平平,倒真是生了副好样貌,在场男子都少有及她之二一的。除了戚家那位嫡公子。
    告罪离开徐府后的季南嘉靠在车里细细查看剧情。
    这次居然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而刚刚那位戚公子便是这次任务的首要目标。
    愿主被庶姐算计,喝了有药的酒,与丞相府嫡出公子戚贤有了肌肤之亲且被撞破。本来二人都有各自心仪之人,也都在相看了,那位丞相府的公子也正打算竞选三皇女的正君人选,却因此一事名声尽毁不说,只得无奈嫁给愿主。
    二人本就对彼此无意,又怨恨对方令自己痛失所爱。二人相敬如冰那是一点儿都不过分,戚贤以往乃是名满京都才貌双全。一朝跌落谷底不说,就连嫁进季家也是饱受欺辱,愿主因为他的冷脸与怨怼,加之自小又被捧着自然是谁也不肯低头。
    愿主父亲对这个不守男德的女婿自然也是多有刁难,府里上行下效,自然无人对他厚待一二。
    加之还有个庶妹煽风点火,二人的关系愈发形同水火。而愿主因心仪之人另嫁他人彻底放飞自我,勾栏瓦舍流连忘返,每日醉情酒色。季家家主失望至极终于忍痛割舍嫡女转而培养庶女。
    而季家庶女又岂会甘心令这个常年压在自己头上的嫡姐好过,替三皇女牵桥搭线把戚贤送到了三皇女身边。
    戚贤好歹是大家公子,即便他在季府举步维艰,亦不曾松口。奈何日久天长,三皇女手段频出,在她一次舍命相护下终是卸下心房,毕竟三皇女亦是他心仪之人。
    一次酒后二人成了好事,竟怀上了孩子。三皇女跪地发誓日后定然许他凤君之位,戚贤被季家种种行为伤透了心,又加上心上人信誓旦旦,且能为他豁出命去,自然以腹中之子为三皇女重新搭上了丞相府这条线。
    奈何不是真龙到底是得不了正道,三皇女被秘密赐死,而季家与戚家亦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纷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而戚贤腹中之子亦是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戚贤那时已经疯魔了,除了护着腹中孩子,在流放的路上还要承受季戚两家的辱骂和殴打泄愤。
    愿主糊涂这么些年头一次清醒了些许,在一次狱卒见戚贤容貌出色不顾他有身孕想强行奸辱之际上去与人厮打,寡不敌众,自然是白白丢了性命。而这时的戚贤倒清醒了,捂着愿主流血不止的头道:“若是刚嫁入你们季家你对我多些尊重,也不至于于此。季南嘉,为人妻你失职,为人女,你对不起父母的期盼栽培。你一直都是这么随心所欲,又何必再假惺惺为我搭上性命?我不会感谢你,我依旧恨你,恨你们季家,若有来生,只盼你我互不相欠,不复相见!”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季南嘉吐出一口气,怪不得看见那些男人都是穿着艳丽,满脸脂粉珠翠满头,原来是个女尊世界。
    只是愿主这次的愿望竟然是跟戚贤互不亏欠,可是她这进来的时间二人都已经成了好事,看样子那位戚公子也是对她怀恨在心,互不亏欠……
    这可不容易啊!
    这里的男子跟现世的古代女子没有什么区别,守男德,听从父母之命,男子的清白与名声那是性命攸关的。
    而另一个……
    居然是要她不让父母失望,挑起季家门楣!
    季南嘉不得不佩服愿主,自己懦弱不敢面对,也做不到的事情,竟希望旁人能做出一番成就。
    回到府中的季南嘉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
    一家人正用着朝食,季南嘉搁下筷子:“父亲母亲,我想娶戚家公子。”
    众人都被季南嘉的发言惊的碗都没拿稳,而愿主的生身父亲更是惊的合不拢嘴。
    “嘉儿……你…你在说什么?”甚至还伸手摸了一下季南嘉的额头。
    季南嘉无奈的稍微避让了一下:“女儿自知配不上戚公子,但是有了夫婿收心奋发向上的也不在少数,女儿也不想这般混下去了。”
    季母到底是一部尚书,听闻只是眉目轻挑:“为何要那戚家郎?”
    “听闻他才学出众,又端庄大方,想来也是正君的好人选。”
    “阿姐倒是想要那戚公子,殊不知这京城哪家女郎不想娶到那戚公子?才学品行比阿姐出众者不知几凡,阿姐还是深思熟虑为好。”女子眼睛狭长微微上挑,薄唇轻启道。
    “即便他戚家是权臣,我戚家也是世代清贵,还配不得他戚贤了?”康任痕也是愿主父亲不满的扫了一眼这个庶女,不屑道。
    “正君所言极是,既如此,正君何妨请人过府说媒,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看人家的意思。”季青容淡淡道。
    季南嘉淡笑不语,撇了一眼坐在下方的女子,见她满脸阴沉不由哂笑。
    又是如此,只因为她是嫡女,世家贵公子便任由这个废物挑选。明明那日给她下了药,也把那庆平郡公往那处赶了,为何没成?
    回到府中的戚贤惶惶不安,而除了庶弟戚言过来拐弯抹角的打探与讥讽,便无他人过多询问倒是让他微微定下心了。
    却又思及如今自己已非完璧,而那季家女若是当作无事发生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到底是与三皇女有缘无分,往日每每二人相处戚言总是横插一脚,如今他这副破败的身子如何还配得上她?
    不嫁给季南嘉,还能嫁给谁?
    即便如此戚贤也不敢称病,被人在岩洞找到时的劫后余生他依旧无法忘记,他自幼聪慧,可以想到若是被人撞破他如今的下场,亦会令整个戚家蒙羞成为京城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戚贤这边的惶恐季南嘉自是无暇顾及,提了一嘴婚事后便埋头苦读。
    这对于季南嘉可是个苦差事,从头学起的事儿这可不简单啊。
    好在原身也不是表面上真那么废物,只能说是个老实人,不出彩,好骗,也容易被人愚弄。
    借着记忆每日苦读,熟悉这个时代,熟悉这个世界的历史人文地理。
    而季母也因她这个上进模样催促季父对婚事上点心,能让她女儿有这等动力的,娶回来日日鞭策岂不是更佳。
    更何况季家也该往别的地方前进了,与戚家联姻,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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