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色半圆形像是蛋壳的东西从鸟巢外跳进来,逐溪挣扎着从成年鸟爪子上挣脱,用长.枪顶住蛋壳,只有一半的蛋壳被掀开,一只绒毛杂乱只有手掌大小的幼鸟出现在她眼前。
幼鸟体积和她差不多,前面这只这么小的是什么东西?
枪尖戳中类似幼鸟的不知名东西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微颤着响起,“是我!”
是兔子的声音。
她伸手拨弄身上的羽毛,将肩上的摄像头遮挡住,俯下身体让鸟巢外的摄像头拍不到,声音放轻,“你这身打扮是干什么?”
“学你啊!”兔子理直气壮道,“这样伪装就不会被发现。”
逐溪:“……你没发现你和幼鸟的体积差别吗?没有人会瞎到把你当成幼鸟。”
躺在一旁的成年鸟忽然睁开眼睛,朝逐溪咕咕咕了几句,伸出爪子把逐溪挤回鸟巢边缘,再次闭上眼睛睡觉。
逐溪被鸟爪摁住无法动弹,看向兔子道:“这只破鸟说什么呢?”
“它说你这只幼鸟太烦了,打扰它休息,换了更大的巢穴还那么闹,要是再不安静就把你扔出去。”兔子尽职尽责地翻译。
在其他大鸟和军校生对战和在巢穴旁看守幼鸟的行为比起来,这只成年鸟简直懒到离谱,工作人员把旗子放到这只鸟的爪子上,也真算是别出心裁。
逐溪再次从鸟爪下逃脱,伸手捞起兔子,把兔子身上乱七八糟的羽毛扔掉后将其塞回腰间的毛球中,低声道:“事情已经完成,准备离开这里,你待着别乱动。”
她离开鸟巢的区域,没有直接告诉队友让他们停手,而是又追了几只大鸟混淆视听后才喊队友们离开。
兰利明军校的某个同学喊住逐溪:“你们找到旗子了?”
“没有。”逐溪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不信,要是没有找到你们怎么会离开。”某同学质问道。
逐溪耸耸肩,“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先前的事既往不咎,我们从现在开始可以合作,你告诉我们这里的旗子属于哪所军校,或者说旗子在哪一只鸟身上也可以,作为交换,在这个赛场中我们会帮你一个忙。”另一个同学站出来。
逐溪一口回绝,“不需要。”
某同学看向景剑波,“你的想法也是这样吗?新生不懂事,你应该知道合作的重要性,我们也可以自己寻找旗子,只不过要花一些时间而已,你们黎明军校难得抢占先机,确定不与我们合作吗?”
“新生未必不懂事。”景剑波温和地回怼,“我对逐溪的做法没有意见。”
双方谈判不欢而散,逐溪一队人离开这一处旗子所在地点。
逐溪在军校队伍频道内告诉其他队伍这一处的旗子属于塞纳里军校,除了她这边找到旗子之外,其他队伍暂无收获。
她收到另一处旗子所在地点队伍的求助信息,一行人往北方赶去。
广袤的沙漠像是没有尽头,相比于具有攻击性的虫兽和异植,一直赶路的疲惫和看不到目的地的烦躁才是最大的挑战。
他们这一路遇到的虫兽数量不多不少,既没有第一天一只没遇上的运气,没有第二天被虫兽追个没完的窘境。
被虫兽追个没完这件事是兔子指使的,在逐溪的威逼利诱之下它终于承认是它所为,并怒斥是逐溪先想把它烤了,它只是反击。
一行人行至中途,滚烫的阳光让众人停下休息。
大家拿出逐溪提议收集的羽毛,用机甲师常备的原材料和指挥必备的武器搭建一个临时小棚子,以上两样由楚越安和逐溪友情提供,其他人并不常备。
这片区域长有一种矮小的植物,几厘米高的褐色枝茎头上顶着一个深绿色椭圆形的东西,像是花苞又像果子,随手一摘还摘不下来,需要用力才能掰下。
椭圆形的东西外壳坚硬,需要用东西砸开,砸开后里面是黄色的花蕊,这种植物暂时判定为没有威胁。
等到太阳稍微偏移,众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前行,越往前走地上的椭圆形植物越多。
逐溪在耳机里问需要支援的队伍椭圆形的植物是否有危险,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去往北方的队伍走的并不是这一条路,路上没有这种植物。
星际中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实在太多,进来这么多天她看到不少认识的异植,也看见更多不认识的普通植物或异植。
一般遇到不明植物,他们都会选择绕道走,但是需要支援的队伍正被塞纳里军校的人追着打,淘汰的四名队员全是他们那一队的,若是再不快点赶过去,只怕被淘汰的队员会更多。
行至深夜,众人再次停下休息,睡眠在持久的比赛中尤为总要,他们需要小睡一段时间来保持精力。
晚上所有人都会休息,不用担心塞纳里军校对另一支黎明军校队伍的袭击。
依旧是繁星闪耀的夜晚,天上不是黑色的夜和白色的星光,而是流动般的橙红色星河,透着微微的紫和蓝,只有离星空足够近,才能看到这样的色彩。
逐溪小队第一个守夜,逐溪打坐,队友们半眯着眼睛打哈欠,楚越安则是光明正大躺下睡觉,从进入赛场开始,他一有机会就躺下睡觉,懒散得好似没有骨头。
地上长着的一丛丛椭圆形植物,在星空下悄然开放,花瓣浅红,黄色的花蕊像是沾了天上的星星,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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