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蒸得肉包子,蒸得时间长了点,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沈楠这是在解释自己为啥来迟的原因。
“谁在意这个,你就是不来也没关系。”顾三郎说着,便去拿食盒里的包子,却被沈楠一把打掉手。
“你还没洗手呢。”
“麻烦。”顾三郎是盘腿坐的,两腿使劲儿正要说起身,忽然心里有了计较,坐得实实的道:“河水离得太远了,懒得去,干脆你喂我得了。”
若说是平时,沈楠自然是不肯的,可如今段玉娟在,那就另当别论了,更何况,顾三郎这个眉眼弯弯,颇有些撒娇的感觉,她舍不得拒绝。
包子从屋里拿到地上,一路上温度早散的差不多了,顾三郎就这沈楠的手咬了一口,边嚼边点头。
“味道如何?”
“好吃。”
“那再来一口。”两人旁若无人地投喂,让还举着茶杯的段玉娟尴尬不已,没办法,她只好将杯子往楚暮跟前递,“阿楚哥,你喝。”
“我不喝。”楚暮摇着头,嗅了嗅空气中的茶香,“你这茶,怕是今年新的黑茶吧,这黑茶上火,你又在里头加了菊花,喝了你的茶,怕不是要跑肚拉稀一整天。”
“噗。”沈楠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段玉娟瞪他,她忍住笑,道了声,“抱歉。”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楚暮为何会说这番话,只是杯茶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楚暮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段玉娟堵在他和顾三郎之间,挡着他吃东西了。
这肉包子本就香,更遑论是楚暮这个吃货呢。
可偏偏某人不自知,听楚暮这么一说,眼泪花花又开始在眼里打转。
而沈楠见楚暮那急吼吼的样子,拿了一个肉包子给他。
“三嫂,我手也脏。”楚暮向沈楠展示他花花绿绿的手。
见沈楠会意将包子递到他嘴边,楚暮幸福地刚说要张嘴,就感受到某人凌冽的目光。
“我去洗手。”他站起身,急急忙忙就向河边走去。
“阿楚这是怎么了?”沈楠纳闷,咋忽然就跟触电似的要去洗手了。
“不知道。”顾三郎安安静静地喝水,看着无辜得很,“可能是知道爱干净了吧!”
他伸出一条腿拍了拍,示意沈楠坐。沈楠也不客气,坐在他腿上给他喂包子。
段玉娟就这样看着他俩秀恩爱,原本还楚楚可怜的神情越发变得扭曲。
“丁小夫人还不走,莫不是也想尝尝我的手艺?”沈楠问。
别得不说,沈楠这肉包子是真的香,段家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段玉娟闻着味道,口水直流。
可为了不在沈楠跟前出丑,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不咽口水,站起身,气呼呼地道了句“谁稀罕”后,提着水壶跑远了。
第49章 段家的灾难
段玉娟提着茶壶跑回家去, 沿路遇上了不少自己村的人,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是又去顾家了,那难听的话脱口就来, 语气中无不是对她的鄙视。
她曾经当姑娘时,也是是被人家可劲儿夸的存在,后来成了丁仁的小妾,虽然挨过大夫人的罚,但何曾被人这般言语侮辱过。
段玉娟忍着泪往家里跑, 没当心脚下还被路边的野草绊倒, 茶水撒了一地,上好的青花瓷壶也摔成了渣渣。
身后响起了她们肆无忌惮的嘲笑,段玉娟趴在地上, 眼神越发狠毒。
她这辈子已经踏错过一步了, 如今正确的路就在眼前, 她指定不能走错, 就算做不了顾三郎的妻那她也要做她的妾,沈楠让她丢人,她也不会让沈楠好过。
段父和段母正在家里拉着石磙打菜籽呢,段玉娟推门进来,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回了房间。
段父不知道实情, 还以为她是又想儿子了,给段母使了个眼色, 让她前去看看。
“娟啊, 你这又是咋了。”段母走近,才发现段玉娟身上满是尘土,脸上也灰扑扑的,有两道明显的泪痕, 一看就是哭过了。
“没事。”段玉娟知道段母没主意,所以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就是摔了一跤把壶摔碎了。”
“真没事。”段母上下打量着她,一个壶嘛,摔碎了至于哭吗,“你可别骗娘。”
“真没事。”段玉娟挤出一抹笑来,无所谓地说道:“你不是想明日要去县里看财生吗,爹答应了没?”
“他敢不答应。”段母疑惑道:“咋了,你也想去?”
见段玉娟点头,她又压低嗓子问:“你不是说这几天是你的好时机吗?”
“也不能逼得太紧。”段玉娟还是没说实话,“总要松弛有度,才能抓住人心。”
段玉娟不说实话,段父在外头,段母也不好细问,知她自有计较,也只是点了点头,“那你换身衣服,一个茶壶,打了也就打了。”
等攀上顾家,有的是好东西供她们把玩。
次日一大早,段母便和段玉娟相携去了县里。
段母原以为段玉娟是要和她一起去看段财生,谁知到了县里,她竟是自己要去别处。
“这县里乱得很,你一个人,娘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段玉娟看了段母一眼,很是不耐烦,“你先去看财生,大概午时咱们在之前咱家巷子的那家小店会面。”
“那你到底是去哪儿,总得给娘说个地方,不让娘咋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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