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有不少人是跟着段母来的,听着这话,顿时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毕竟这可可更段母说的大相径庭。
“你……你放屁。”段母没想到沈楠竟然敢将事情捅出来,一时脸色涨得比楚暮今早拿来的猪肝还红,“你……你别为了掩饰你男人的错,就把屎盆子往我女儿身上扣。”
“到底谁是屎盆子?”事已至此,沈楠也不想再忍着,既然她们母女不要脸,那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这种事情,一次解决最好,免得后患无穷。
更何况,要不是因为她们,顾三郎又怎会连床都起不来。
想到这个,沈楠就越发生气。
见段母起身了,沈楠害怕顾大嫂受伤,给顾小荞使了个眼色,让她护着顾大嫂。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缓缓道:“你女儿做的那些事,油坊的人可都看见了,你觉得能瞒得了谁。”
“我还没去告官说你们引.诱呢,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是你男人动了歹心。”段母歇斯底里地大吼。这事若是被坐实了传出去,段玉娟的名声可就毁得干干净净了,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到底是谁动了歹心,那杯茶水可都清清楚楚的,你若是不信,咱们可以让仵作来验。”沈楠眯眼睨着段母,“而且,就算你女儿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我相公也没碰她一个手指头,而是叫人将她丢出了油坊。”
“对,我可以作证。”顺子在人群里举手,“昨晚上是我送三郎哥回来的,段玉娟也是被我丢出去的,而且三郎哥还说了让油坊的人锁好门,不许放她进去,更不能靠近她。”
此话一出,人群中一阵爆笑。
这是将段玉娟当什么浑水猛兽了吗,几个大男人,居然还要锁门。
段母听顺子这么一说,心里更慌了,“我不信,他若是没碰玉娟,是咋解的毒。”
“呵。”沈楠嗤笑着看向她,那意思不言而喻。
旁人也纷纷跟着笑,人家有媳妇在呢,还愁解不了药?
“不可能,这不可能?”段母没想到自己和段玉娟谋划了那么多,居然一点效果都没起,而沈楠说的这般信誓旦旦,让她不信都不行。
可此时段玉娟不知去向,她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又怎么如此轻易让顾家全身而退。
“他顾三郎孝期未满就做这档子事,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只怕他爹是死不瞑目啊,他不孝,他不孝啊!”
段母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说什么都要把顾三郎拉下水,“你们顾家的祖坟,怕是要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些事不提也就罢了,可一旦戳破,那就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全族,这性质一下就不一样了。沈楠见顾家村人那个眼神,就知道段母这话是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
古代重孝道,而且宗族之间,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顾三郎早前伤了脸面,他们还能安慰自己他是卫国尽忠,可如今这个,他们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搪塞。
虽然他是中了药,可守孝期未满一年就做这档子事……确实是不孝啊,若是祖宗真怪罪下来,那整个村子都是要遭殃的。
念着顾三郎的好,他们一个个都没说话,沈楠却从他们复杂的神情里看出了许多信息。段母自然也看见了,面对沈楠,她笑得十分得意。
沈楠也由着他笑,听别村的人议论够了,她才不慌不忙地俯身去看段母,“谁告诉他是用我解的药了,你怕不是忘了,我家楚暮可还是个大夫。”
“而且若说孝,你家女婿死的时间不长吧,段玉娟一不为他守孝,二没有放妾书。急急忙忙跑来勾.引我相公,岂不是不忠不孝。”
“如此,你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她站直身,对着众人朗声道,“昨日相公是中了药,但也晓得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昨夜,是楚暮用医术给他解了药,忙活了半晚上,他现在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啥,就三郎那身子骨都能干倒,那药是得有多厉害”
“阿楠都这般说了,指定错不了。”
“哎,真是造孽啊,我进去瞧瞧他。”
“我也去我也去。”
顾家村人蜂拥而入,其他两个村的人稍稍一踌躇,也都跟着进去,沈楠也不拦着,正好他们进去看了就能坐实她的话。至于这里头有几个是关心顾三郎,又有几个是去查证的,她也懒得分辨。
目的达到了就行。
“楚暮说三郎哥需要休息,还请诸位乡邻不要逗留太久。”沈楠提醒着他们。
围观的人走了,段母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她没想到沈楠居然这么厉害,只三两句就让事情的风向转了。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段玉娟既然没得手,为何不回家,那药对她又没有作用。
“今日之事,我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就算了,但你们母子若是还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段财生,不是也才断了一条腿吗?”
沈楠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段母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看向沈楠,“你……你敢。”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沈楠笑得甜美,却让段母觉得她可怕得很,“段财生为何会被退学,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沈楠说完,便转身进了门,段母指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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