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舍不得了!”被戳破了心思,沈楠大声反驳,眼珠子滴溜乱转,就是不敢看顾三郎,“对了,你放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顾三郎轻笑道,“就是想问问你,真的没有缺的了么?”
成婚一事,还是晚些尘埃落定了再和她说吧。
“没有。”沈楠靠在他的怀里环顾四周,摇了摇头,“我就是来住几天,又不是要常住,没必要过于苛刻,更何况,人家说不定就是客气一下,我若是真提了要求,难免被人说是拿乔了。”
“那又怎么样,你可是知府和巡抚大人的座上宾,就是提七八十个要求也不过分。”
“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哦!”沈楠仰头打趣他。
“是吗?”看着沈楠嫣红水润的唇,顾三郎喉结微动,“那我还有更危险的,想试试嘛。”
话音落,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将沈楠惊呼堵在了唇齿之间。
第75章 他们看见了一个一……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 顾三郎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宋柯良在大厅喝着茶,见顾三郎走来脸上春意荡漾,笑着打趣道。
“你都特意请人去叫了, 我还能不来?”顾三郎睨了他一眼,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你也说说你,畈州那么远,你一个来回居然只花了二十多天,咋, 我还能委屈了你媳妇去不成?”
“你不懂。”想起那人, 顾三郎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往日在云阳府,他若是想她了,回去就是, 可这次不同, 畈州路远, 可念而不可即的感觉, 着实磨人。
所以,安排好暗卫将周海和玉玺送去上京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行行行,我不懂。”宋柯良白了他一眼,见他脸上连春色都掩不住的倦意, 也不在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道:“那你此番前去, 可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自然。”顾三郎轻笑, “先皇多疑且喜怒无常,这些年来,做了不少荒唐事,周海侍候他多年, 自是晓得不少,而且……他是萧锦阡的人。”
“萧锦阡?”宋柯良一脸不可置信,“那他拿到玉玺,为何不第一时间去找萧锦阡?”
宋柯良问完这话,才骤然回过神来。
是啊,先帝之前也只是怀疑顾琬琰会逼宫,若周海在拿到玉玺的第一时间便投奔萧锦阡,怕是还没走到阡王府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至于说后来,萧锦帆在顾琬琰的支持下登基,阡王被软禁上京,连兵权都被夺了。萧锦帆发现玉玺是假的,自然会盯上先帝最看好的阡王,审时度势,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与其去冒这个险,还不如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所以说,南蛮内奸一事,阡王也有掺和?”
“是。”顾三郎闭了闭眼,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惨烈悲壮的一幕。
他们为大顺效力,守卫疆土,结果呢?
最狠的一刀,是他们的君主和君主最看好的皇子捅的。
顾琬琰自小在军营长大,知道有杀戮就有死亡,对生死很是看淡。可这事都过去四年了,每每提起,他还是会流露出悲怆的神情,可想而知这事对他刺激有多大。
“好了,过去的事便过去吧,总要向前看。” 宋柯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找到了周海,也算是慰藉了众将士的在天之灵,给他们报了仇。”
“慰藉吗?”顾三郎嗤笑一声。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虽然不算是安享晚年,但皇上为了慰大臣固政权,也没怎么他,再反观那些将士……
为了皇家体面,天家威严,有些事情,就只能烂在肚子里。就连史书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的轻描淡写。
慰藉,如何慰藉,拿什么慰藉?
顾三郎只觉得心中憋闷不已,为了那些枉死的将士,为了他也是皇族的身份。
沈楠没等到顾三郎,晚饭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宋柯良还给她找了个婢女来,说是供她差遣。
沈楠到底是现代人,再加上本已经给她安排了照顾起居的丫头,谢过知府大人的好意后便婉拒了,倒是把她们带来的地龙留下了。
在顾家时有火炕有壁炉,如今骤然没了,冰凉的床板还真让她不适应。
“那沈娘子早些歇息,我们就不做打扰了。”带人来的嬷嬷见沈楠说不通,也不继续废口舌,带着那小丫头走了。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天已然黑了也不见顾三郎的身影,沈楠再次关上门,躺回到床上,裹紧被子。
两个地龙里火烧的正旺,时不时有小丫头进来添火,被窝里暖烘烘的,沈楠本打算等顾三郎回来,结果迷瞪着就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沈楠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呼……”她一骨碌翻起身,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外头一眼。
她虽然不认床,但也不至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得这么沉啊。
而且她今天还有正事要忙。
迅速起身下床穿好鞋,从包袱里找出一件衣服套上,仓促间,她一脚踢到了床头的案几。
“娘子醒了。”外头的人听见屋里的动静,推开门进来,见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
“娘子不必着急,顾书吏说了,娘子可以慢慢吃过早饭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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