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鲤鱼仙呀!殿下,那鲤鱼仙是什么样?”
姚荺蹙起眉头,极力回忆那鲤鱼仙的形容。“他一身黑,只看得见眼睛,眼睛很亮,形状也很好看,像……”说到这里姚荺忽然陷入沉思,鲤鱼仙的眼睛是丹凤眼。
这鲤鱼仙大概也是姓司马的吧。
“黑色呀,那莫不是鲤鱼妖?不对,殿下,我们养的是红鲤鱼呀,不是黑鲤鱼。”鸳鸯不禁咋舌。
“红鲤鱼也不一定是穿红衣的吧?”
“肯定不会是黑衣,要么就是白衣,不是说白衣仙人么。”
“不管他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他帮了我们对不对?”姚荺笑道。
鸳鸯点头,道:“殿下,那我们就不用做鞋了,你看你手指头都戳了好几个血洞。”
“这可不行,我们不能靠着鲤鱼仙的接济过日子,这长久日子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也对。殿下,你赶紧去歇息。”
“还歇息什么,天都亮了。”
鸳鸯朝窗外一看,果然窗纸发白了。
“我去喂鲤鱼,可得把它们喂得饱饱的,以后都变成仙来帮我们。”鸳鸯赶紧披上衣裳,也顾不得梳洗,拿了一碟鱼食,拉着姚荺去鱼池喂鱼。
红鲤鱼挤在一起,张大巨口,等待鸳鸯投食。
鸳鸯瞧了半天,道:“殿下,哪条是鲤鱼仙啊?都长得一个样。”
姚荺只觉得好笑,道:“你就甭管哪条是鲤鱼仙,多撒些鱼食便行了。”
鸳鸯手中的鱼食喂完,她还要去拿鱼食,姚荺赶紧阻止她,免得发生红鲤鱼被撑死的惨事。
用完早点后,主仆二人便在屋中做鞋,过了一会小虫子飞进来,鸳鸯穿的衣裳颜色鲜亮,那小虫子便围着飞舞,鸳鸯拍死了几只,但小虫子拍死后流出的水又染脏衣裳。
鸳鸯只得点了几枝熏香,但这只能阻止小飞虫,但一些大虫子却不怕熏香飞到案台上。
“赶明儿去集市上买几丈薄纱,挑掉几根纬线经线,再把薄纱糊到窗上,这样又透气,又能防止虫子飞进来。”
鸳鸯眼睛一亮,道:“殿下,你这主意真好,我想不出来。”
“我也是书上看来的。甘露宫里树多,还有鱼池,这天气一暖和虫子就会多起来,也须得糊纱窗。”
小丫头子芳草匆匆进来,道:“殿下,叶贵嫔来了。”
姚荺和鸳鸯面面相觑,叶贵嫔进宫两个月,从未来拜见过姚荺,这突然大驾光临倒是莫名其妙。
门前人影一闪,几个人便接踵进来。
叶贵嫔走在最前面,青春逼人,美貌中有几分野性,此时姚荺才发现叶贵嫔的皮肤并不白,而是略微有些黑,但这黑不是墨渍那种黑,是闪烁着一种光泽的微黑。
梅兰梅菊跟在叶贵嫔的身后,手中各执一柄纨扇,给叶贵嫔驱赶飞虫。
“姐姐,请恕妹妹一直未来看你,实在是陛下缠着我不得闲。今日陛下与西陵王商谈国事,我好不容易得了空来瞧你,姐姐,你不会怪妹妹不懂礼吧?”
初来乍到叶贵嫔言语中就是夹枪带棒,这是来给姚荺下马威了,并且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姚荺,崇明帝宠爱她叶贵嫔。
姚荺见怪不怪,每一个得宠的妃嫔,都觉得自己有问鼎皇后之位的魅力和能力,必须要来向她挑衅一番。
“叶贵嫔,既然是姐妹又何须见外,芳草,给叶贵嫔奉茶。”
姚荺让着叶贵嫔在自己常坐的凳子上落座,叶贵嫔只不坐,打量屋中的布置。
甘露宫的布置比较古朴,色调趋于冷色,不如云光殿的奢华光彩。
随意瞅了这么一圈,叶贵嫔没发现任何惊人之处,一应桌椅帐幔都是不起眼。
在这甘露中起眼的唯有姚荺,如传说中说的姿色天下无双,但美貌并不是夺得皇帝欢心的武器,而是娇、媚、柔,是心计,是拿住男人的手段。
不然凭姚荺如此的美貌,崇明帝有再多的理由也不会妨碍他宠幸姚荺。
案台上放着几双鞋底和几副鞋面子,叶贵嫔拿起一双鞋底瞧,鞋底纳得很严实,她嘴唇向上一勾,笑道:“莫非姐姐要靠做鞋维持度日?”
“无所事事,做鞋打发日子。”
叶贵嫔见姚荺神色淡然,瞧不出所言真假,只好坐下来,但刚坐下又马上站起,嫌恶地白了一眼。
“这什么凳子?怎冰凉凉的?甘露宫就没一把像样的凳子吗?”
鸳鸯窝火,看着叶贵嫔挑衅的样子就来气,此时就忍不住道:“这是过山香所制的凳子,整个天枢宫就只有甘露宫才有这一把凳子。”
“过山香是什么?没听过。”
鸳鸯正要说,姚荺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只好抿住嘴唇不说话。
“叶贵嫔,这过山香是生长在百越山林中的一种树木,百越之地炎热,蚊虫密布,瘴气弥漫,这过山香生长此种地方具有驱赶蚊虫的功效。用过山香所制的凳子,可以使蚊虫不靠近。”
“姐姐,既然过山香有这种功效,为何不多制几把?”
“过山香生长的地方在密林之中,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又有瘴气,能得其树木制成一把凳子已很难。”
鸳鸯抓住时机,道:“甘露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一器一物都是好东西。”
叶贵嫔的脸白了,近日她被封为三夫人之首的贵嫔,离着皇后仅是一步之遥,不免起了觊觎起皇后之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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