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萧才人来了。”
姚荺轻轻嗯了一声,直到萧才人进来她才起身,皇后的身份不管是不是有名无实还是要拿捏住。
“姐姐。”
姚荺曾在天枢宫散步时遇到过萧才人,当时萧才人刚进宫,和一群女御们一起玩耍,因此姚荺对萧才人的印象不深,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现在看到萧才人,发觉容貌极是可人,肤色白皙。
“萧才人。”姚荺令鸳鸯给萧才人奉茶。
“姐姐,我不饮茶,昨日我来甘露宫,恰好姐姐你不在,后来我回去后发现陛下赏赐给我的夜明珠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落在甘露宫。适才我派小环过来寻找,但你的宫女把她赶走了。”
姚荺哦了一声,道:“萧才人,你能确定是落在甘露宫中吗?”
“不可能落在别处,这一路上都派人找过了,只有姐姐你住的甘露宫没有找。”
“既然如此,萧才人那你就找吧。”
姚荺的话中客气又疏离,让萧才人十分不满,她可是司马措的宠妃,便是皇后也应该要让她三分。
萧才人令跟随的宫女寻找夜明珠,但找了几遍都没找着,甚至还要去宫女和太监房间找。
姚荺沉下脸,道:“萧才人,你在我屋里找也就罢了,这去宫女太监的屋子找不合适吧?难不成你昨日还去宫女太监屋子了?”
别人挑衅姚荺,姚荺倒无所谓,可是要寻她的宫女太监的事,那就非得管一管了。
萧才人被姚荺噎得说不出话来。
昨日她只进了姚荺的屋子,夜明珠自然不会落在下人的屋子里。
“那肯定是有人拾起来不肯交出来。”萧才人带来的宫女小环插嘴。
姚荺盯了小环一眼,道:“鸳鸯,给我掌她嘴。”
鸳鸯乐得笑开怀,立即左右手开弓给了小环两嘴巴。
小环被打得一句话都不敢吭,躲在萧才人身后。
萧才人勃然大怒,姚荺令人掌小环的嘴,就是给自己下马威,打狗还看主人,这完全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姐姐,小环有说错什么吗?你凭什么掌她的嘴?”
“主子说话有下人插嘴的道理吗?我是一国之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就是不把大晋放在眼中,掌嘴算是轻的,教训她以后闭紧嘴。”
萧才人咬牙切齿,道:“姐姐,我找陛下评理去。”萧才人气极败坏地带着宫女走了。
鸳鸯笑得合不拢嘴,道:“殿下,就应该这样对付她们,太过份了,你要是不发威,她们就觉得你好欺负。这萧才人未经你允许就拿走过山香凳子,这真不知是什么人家才生出的女儿。”
“算了,我毕竟是皇后,我说什么她们也不好怎样,但你们不同,不过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嗯。”鸳鸯眉开眼笑。
“殿下,萧才人去陛下那里告状,这可怎么办?”梅菊有些担忧。
“没事,陛下不会管这种事的。今夜里大家迟些睡,帮着找一下夜明珠。”
“殿下,这夜明珠也未必是落在我们甘露宫,甚至我都怀疑萧才人是故意找碴编个夜明珠出来。”
“先找一找吧。”
夜里天黑后,众人开始寻找夜明珠。
姚荺息了屋中的灯,夜明珠乃是发光之物,在这黑暗中更容易发现。
宫女们在姚荺的屋子找了几遍,床底、箱柜底、桌角下面都瞧了个遍,都毫无所获。
太监则在院中寻找,院子里有树木花草,天上又有月光,光线不太暗,寻起来没屋子里容易。
一直寻到戌时后仍是没有发现夜明珠,姚荺便令众人去歇息。
果然如姚荺所说,司马措并不管萧才人夜明珠丢失之事,萧才人也未再来甘露宫寻衅。
月中旬,百济国大王子和公主要来洛邑进贡,赵常侍便令人装饰天枢宫,以迎接远方贵客。
百济国臣服大晋有百多年,因在东北偏远地带,路途遥远,每三年来洛邑进贡一次。
甘露宫中也忙着打扫,修剪花草树叶,鱼池里冒出了几片荷叶,但奇怪的是鱼池里有几条小鱼,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近日织布机已经买回来,但买的线不够,午后鸳鸯出宫去买线。
萧才人带着一众宫女迎面而来,鸳鸯赶紧欠身行礼。
“小环,给我掌她嘴。”
萧才人喝道,那日她回宫向司马措告状,说姚荺拾了她的夜明珠不承认,还打她的宫女,要司马措给她作主,哭哭啼啼的让司马措好一阵劝。
后来司马措又赏赐她更大的一粒夜明珠,萧才人才消停了。
此时遇到鸳鸯,萧才人怒火又来了,趁着机会要报仇雪恨。
小环正对鸳鸯恨之入骨,上前便要扇鸳鸯的耳光,鸳鸯比她高,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推,小环便被推倒在地。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打人,来人,把这丫头按住往死里打。”萧才人怒火万丈,她拿姚荺没办法,难道还能对付不了姚荺的一个丫头。
几个宫女一拥而上,想要将鸳鸯按倒在地,鸳鸯的力气大,便和她们纠缠在一起。
云母牛车缓缓驶来,从牛车下来赵常侍。
“你们在干什么?”赵常侍咳嗽了一声,用绢巾捂住嘴,他在绢巾里吐了一口痰,马上便有小太监过来接他的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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