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中意赤月。”
“那也没事,你之前不也不中意我,日久生情,以后就会中意了。”司马御笑得嘴歪。
姚荺呸了他一口。
窗外夜色很深, 大约是亥时了,姚荺赶他去自己的屋子,让鸳鸯回来。
“昨夜你也是赶我走,今夜说什么也不走,鸳鸯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让她在那边歇息好了。”
说到鸳鸯,姚荺不禁愁眉苦脸,道:“鸳鸯对你很中意,你有什么打算?”
“奇了?女人中意我,我就要对她有打算,那我是不是把卢蜓也娶了,以后凡是中意我的女人,我也要娶她们?你就这么欢喜与其他女人分享我,傻里傻气。”司马御没好气。
“别的女人不行,但鸳鸯……”
鸳鸯跟着姚荺一起逃到匈奴吃了不少苦,而她对司马御又极为情深,姚荺心存不忍。
“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司马御脸黑下来。
“好了,不说这个。”姚荺知他不喜,但是鸳鸯也得帮她找个好归宿。
坐了一会司马御还是去了自己的屋子,让鸳鸯进来,当然他内心极不情愿,只是顾忌姚荺会为难,反正姚荺现在心在他身上,也就无所谓这几日。
鸳鸯极是欢喜,姚荺嫁给司马御,那自己自然以后也要跟着司马御了。
夜里鸳鸯很快睡着,姚荺翻来覆去,实在是有些事是她意料不到的,也只怪她的心不坚定,不知不觉中将心移到司马御身上。
姚荺一夜未眠,清晨时起来两眼布满血丝,懒懒地不愿意动。
司马御见她这样,便道:“我现在去乌海找司马措。”
“你去乌海找他做什么?”姚荺不禁担忧。
“把他捉来送到你面前,或者把他送回洛邑。”
“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要是这样做,四郎只会更恨我,他本来就怨我移情。”
“这不行那不行,我是不愿意看你这样为他担忧,索性把他捉住送回洛邑,我安安心心地和匈奴人打仗,现在有些时日,只怕李俏快到了。”
“你把四郎送回洛邑打算什么办?”
“让他做皇帝嘛!”司马御不以为然。
“又让他做傀儡?”
“等我消灭了匈奴人,他就不用做傀儡,把天下还给他,我与你去清水河村度日。”
姚荺想了想,摇头道:“不太好,须得四郎自己同意才行,我希望他也能为消灭匈奴兵出力,这样大臣才会服他,不然即使他回到天枢宫也是独力难撑。”
“你真是什么都为他着想,却不曾为我这样着想过。”司马御叹息。
姚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么霸道,要我为你着想什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司马御也没好气。
窗外阳光明媚,司马御还是决意渡黄河去找司马措,这不仅仅是为了姚荺,也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汉人。
战争一旦打起,不知会有多少老百姓无家可归,家破人亡,如果能把匈奴兵消灭在乌海,或者在灵武,就能减少无数死伤。
姚荺和鸳鸯送他去渡口,司马御虽然乔装成一个普通老百姓,但他的眼神太凌利了,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你还是别去了,我去找四郎。”姚荺担心司马措一见到司马御就会杀了他。
“不行,我可不想见到你和司马措独处一室。”
“他如果要杀你怎么办?”姚荺忧心不已。
“司马措没那么傻,杀我是没用的,我手下的大将只听从我的命令,即使我死了,我手下人依然不会服他。而且我一死,中原马上会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这样司马措就难收手残局了。”
“但……”
“不要但是了,你对司马措根本不了解,他隐忍这么多年,足以表明他很在意皇位,这是给他机会,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傻里傻气吗?”
“你才傻里傻气!”姚荺握拳捶了他胸口。
司马御笑了,姚荺对他还和在清水河村一样,爱动手打他。“放心好了,你夫婿能劝动他,世上也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说不定他正等我去找他。”
姚荺眼中担忧,司马措可是恨极司马御。
“没事,我不会死,你乖乖在客栈等我回来,别到处乱跑。”
渡口有几个渔民在捕鱼,司马御前去打听,一两银子便可以送到对岸。
上了船后,司马御只挥手,示意姚荺和鸳鸯回去,两名女子站在岸边凝视。
“陛下不会杀了西陵王吧?”鸳鸯也忐忑不安。
姚荺心里正担心这个,听鸳鸯这样内心更是彷徨。
司马御站在船尾向岸边张望,姚荺的身影依稀可见,她还没有走,顿时司马御脸上绽开笑容,姚荺终究是爱上他了,但这个过程真的很艰难。
他下意识去摸手臂,被割去的那块肉后面愈合了,形成一块大疤痕。
“其实都是值得的。”司马御喃喃自语。
河面上风大,稍微有些寒凉,司马御打了个冷颤。他对这西北地带不陌生,十三岁从军时就是在西北打仗,杀了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但可想而知,一个元帅的战功绝对是用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渔船很快到了对岸,司马御付了银子后,那渔夫像见到鬼似的迅速撑船离开,毕竟乌海现在是匈奴的地盘,匈奴人比恶鬼还要凶残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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