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同伴的笑声, 她不禁又羞又恼, “同志, 我天生胆子小,身体又娇弱,万一从上铺摔下来, 命都要去掉半条, 请你帮帮忙嘛。”
她软语相求, 怯怯弱弱,一副小白兔的可怜模样。
却不知踩了严凛的雷点,他眼神一冷, 理都不理,“小嫣,你在这里休息,还是上铺休息?”
其实他知道她喜欢上铺的清静,来时就挑的上铺。
但,下铺方便,做什么都方便。
宁嫣微微一笑,“睡觉时我在上铺,白天就在下铺玩。”
严凛眼神纵容,“好。”她开心就好。
李红薇看在眼里,气的直翻白眼,她的同伴程桐乐不可支,“看来是你不行啊。”
李红薇长的美,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对她有求必应,向来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深吸一口气,袅袅婷婷的站起来,摆出最美的姿态上前,“这位男同志……”
还没有靠近,就被严凛轻斥,“走远点,你熏到我了。”
李红薇:……
“噗哈哈。”程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红薇,你身上有狐臭吗?让我闻闻。”
李红薇恼羞成怒,伸手去拽对方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
话音未落,身体就飞了出去,摔在铺位上,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是谁?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宁嫣全程都看的清清楚楚,在对方的手就要触碰到严凛的那一刻,被踹了出去。
动作又快又准,力道也控制的恰到好处。
程桐愣住了,随即大叫起来,“你怎么打人啊?你知不知道殴打军人是重罪?”
宁嫣挑了挑眉,“军人?我看不出来。”
程桐骄傲的扬起脑袋,“我们是文工团的。”
能进入文工团的都是长相出众,身材窈窕,能歌善舞的,可谓是金凤凰。
下部队演出时,被士兵们追捧惯了,是当之无愧的焦点,心态难免自矜自傲。
宁嫣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上来就要求别人给她让路,公主出行就是这样的,我算是见识到了。”
她可不想严凛被扣上打女人的帽子,还是打女军人,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话一出,对面的两人就急了,什么公主?乱扣帽子。“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们打人,大男人打一个女孩子,丢不丢人?”
宁嫣一脸气愤的指着李红薇,“她非礼我未婚夫时怎么不嫌丢人?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我的面,我要去找你领导评评理,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叫什么?”
她太理直气壮了,一脸的悲愤,活脱脱一个受害者形象。
李红薇又羞又气,非礼个鬼,说话真难听。
她才看不上一个普通男人,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她未来的配偶一定要家世好,前程好,那才配得上她。
“你……你无知村姑,蛮不讲理,没文化真可怕。”
“你很有文化?”宁嫣没觉得当农民就低人一等了,没有农民她们都得饿死。
真不知她们哪来的优越感。
“行啊,把这几道题解出来,我就自认倒霉,不追究你们意图毁我未婚夫清白的行径。”
程桐一看,全是高深的数学题,她脑门都疼了。
李红薇其实没受伤,就是有些疼,比起身体的疼痛,自尊心受伤才是大事。“他是男人!”
“男的就不要清白了?就不要好名声了?他还要嫁人…”宁嫣气势如虹,嘴皮子太溜,说的太快差点说错话,“不,还要娶老婆呢。”
她轻戳严凛的胳膊,“这年头啊,男人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听到没有?”
严凛的心情特别复杂,他居然在被一个女孩子保护。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新奇,感动,还有一丝酸涩。
“听到了。”
宁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年头长的太好看就是麻烦,一不小心就被女色魔看上,劫财是小,劫色是大。”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对面的两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在说她们似的。
两人:……
遇到这样的人,还能怎么办?只能认怂。
要是传出她们在火车上非礼男人的消息,还怎么混下去?
她们自己知道是假的,但别人信吗?
一旦沾上这样的名声,她们的前程也就完蛋了。
但李红薇终究气不顺,“真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一个泼妇一个没卵的男人。”
宁嫣不在意别人怎么骂她,但这么说严凛就过了。
以严凛的身手要弄残一个人太简单了,但李红薇活蹦乱跳,还有力气跟她掐架,可见没有什么大碍。
显然,严凛手下留情,注意分寸了。
不过,他为什么老踹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文工团的人出行还要看黄历?天啊,大新闻,我要去给新闻报纸投稿,标题就写:旅途中惊现两个神秘女子,她们居然做出这样羞羞的事……”
李红薇差点气晕过去,她这张嘴有毒,杀伤力之大让人哆嗦发抖。
程桐目瞪口呆,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真心没见过这么……凶残的。
她怂了,“我道歉,我们错了,对不起。”
宁嫣笑眯眯的点头,“算了,原谅你们了,我真是个大度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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