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一定要强人所难,那她就给她表演个当场翻脸。然后姚春暖板着脸说出那句噎人的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她一直以来的好声好气,完全是看在她姓刑的份上。但是,刑星月嘴里说着柔柔弱弱的话,可态度却是柔弱中带着强硬,总要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非职责范围里的事,神烦。
她目前效忠的是大将军,或者说大将军的军团这个团队,而非刑氏集团。别说现在的大将军还没造反那方面的想法,就算有了,刑家人想参与进来发展成家族事业,真到了那一步,涉及利益的组合与分配,和军团这边的部属们还有得磨合呢。现在刑星月就想仗着一个姓氏来指使她,还早了点。
正好通过这件事让她看看大将军的态度,要是他执意护短,站亲不站理,那她大概可以另谋出路了,她可不想自己将来头上全是姓刑的婆婆。
别说,姚春暖这腰一挺,脸一板,还挺有气势的。
刑星月当场嚅嗫难言,“姚——”姚春暖的眼神太可怕了,让她叫不出姐姐这两个字,她将这两个字生生地咽了回去,“你别这样,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向我哥求求情,让他替我做个主而已。”
“可以!”大将军大步走来,“你不过是仗着血缘关系,拿自己来逼迫我们就范而已。无论我们怎么和你说林景书不好,你都那么笃定。那么好,我可以替你做主,也可以成全你。但是刑星月,这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的选择,你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刑星月睁着一双泪眼看着她哥大步走近。
大将军对姚春暖温和地道,“你先回去。”
姚春暖巴不得呢,她人走远了还能隐约听到两人的话。
“她是幕府的主薄,不是你的侍女,也不是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要再拿你的破事来烦她或者幕府的任何一个人。”
听着这话,姚春暖心想,瞧着大将军对他这妹妹也不算亲近和宠溺啊,还挺严厉的,那他在原著里怎么会着了他妹妹的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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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发现,近日的军屯,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蓬勃向上的味道。此外,在精兵间,还暗暗地流转着一股较劲的意味。
这不,他出来打个水,就看到两个精兵勾肩搭背地走到一旁的角落小声地说起话来。
“现在有个机会,年后去一趟京城,你要不要争取一下……”
“你是说去京城的目的是将姚主薄的家人接来?”
“对。姚主薄年后不是要生产吗?估计是想有家人陪在身边吧。”
姚春暖对外接人的借口确实是她快生了,想让她爹娘过来看看她,顺便伺候她坐月子。
“那必须争取呀。”
“那走,我带你去报个名!”
“咳咳,你们在说什么?”王朗出声。
两个精兵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王朗时,其中一个抓了抓头,“就是年后有个任务,是去接姚主薄的家人的,大家都在争取呢。”
其实不止姚主薄的家人要接,其他军中高层的家人也有要接的,但他们武将手里就有自己信任的亲兵,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卒,他们能争取的就是幕府各成员的机会。
听到这话,王朗愣了愣,这事听着有点突然,但想想好像又说得过去。
趁着他愣神的瞬间,那两精兵相互拉扯着赶紧走人了,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位是姚主薄的前夫呢,够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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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姚春暖在流放地伊春混得风声水起不同,流放的日子对韩家来说就一个字,苦啊,实在是太苦了。特别是姚春暖高升之后,在她的阴影笼罩下,日子就更没盼头了。
这日傍晚,韩晋安刚完成一天的劳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里走。经过一条巷子时,他人被拖了进去。
片刻之后,得知来人的意图,韩晋安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狂喜,“太子醒了?”
来人瞪了他一眼,“不该你打听的事别瞎打听!”
韩晋安会意地点了点头。
承恩公府的人看着他这副胡子拉渣满面风霜的模样,暗自摇头,啧啧,这韩家是真惨啊。
“行叭,上头的意思你省得了就行,注意隐蔽。这包银子你拿着,自己努努力,往上爬一爬啊,你这身份也太低了。”来人嫌弃地道,就这身份,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哦。
韩晋安顾不得银子,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韩家在这军屯要往上爬太难了。大将军府幕府的主薄姚春暖对我韩家有极深的成见,此女乃真小人,又极得冠军大将军看重,她一定会对我们极尽打压,不会让我们有起复的机会的。”
“此话何解?”来人来的太匆忙,并没有全面地了解过伊春军屯的情况。但姚春暖这人,他还是知道的,因为她在公堂上公然坑了韩家一把,使得韩家至今被三皇子惦记着。
韩晋安在心里打了打腹稿,将姚春暖的可恶之处娓娓道来。
因为姚春暖出身犯人劳役区,却凭自己的能力一跃成为大将军的幕僚,任职期间也干得有声有色的原因,让很多军中的中低层军官都跑来劳役区这边找明珠。
姚春暖原先所在的那一队,被那些人用眼睛犁地地一样,犁了一遍又一遍。陈进管辖下的劳役,流动性是最大的。因为但凡能看得过眼的,都会被挑走,接着上面又给他补充了,然后又被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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