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是藿香正气丸?”她大嫂眼睛一亮,现在伊春城谁不知道巴渊巴神医入驻伊春军屯了啊,还开始收徒了,不仅如此,他还开始制成药了,第一个成药就叫藿香正气丸。
听附近的大夫说,这是个‘解表化湿理气和中’的药,具体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只知道这是夏月常用药。大夫都说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备点在家,家里人若有对应的症状,就能用上。这可比发现不舒服后,再去看大夫,再抓药再煎药,要方便多了。只要确定病症后,直接服用就可以了。病人也不用再难受两三个时辰。
趁着做午饭的空档,她大嫂和小姑子打听起军屯的日子来,“你们在军屯的生活怎么样?”
虞大姐肯定地道,“我觉得不错。其实好与不好,你看我就知道了。你看我现在穿得体体面面的,脸上也长肉了,有血色了。你两个外甥,现在在骑兵营,长高了也壮了,还学了点本事,现在哪个见了不竖大拇指的?还有你那最小的外甥女,现在在军屯的私塾里认字学点算学,等她十五,我们就能将她送到工坊干活,干上一两年,就在军屯里挑个顺眼的女婿让她出嫁。而且我们军屯里啥都不缺,便是这些日子,外头最缺盐的时候,我们军屯都没缺过。”
她大嫂吃惊,“小外甥女竟然可以进私塾学认字?出来还能进工坊干活?这也太好了吧。”声音难掩羡慕。
“是啊,私塾不拘男女,都可以去读的。至于到工坊干活,并不难啊,我们邻居的女孩们有些去了鲜花坊,有些去了成药坊。”而且她没说的是,军屯里的工坊不断在新建。
“一个月有多少工钱啊?”
“中午管饭,普通工人是一两银子一个月。”
她大嫂点点头,这也不少了,“对了,他小姑,那藿香正气丸你能再多弄点吗?我想给我娘家送几粒,不白要你的,我可以给钱。”
虞大姐为难,“大嫂,恐怕不行啊,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有所不知,我们军屯的一些东西,如果比较稀少的话,通常都会限购的。要么就合靠抢,抢得到就有抢不到就认命。这藿香正气丸就是,普通屯民每人限购九粒,你两位外甥是骑兵营的,可以多买点,但这么热的天,他们要顶着烈日训练,家里实在不敢动用他们的份额。”
“那紫糯呢?能帮我兑换两斤不?”
虞大姐已经拒绝了一次,她不好拒绝第二次,最后她只能无奈答应。
“我给你拿钱去!”她大嫂飞快地拿钱,就怕小姑子反悔,给完钱之后,她又说道,“听说你们军屯的东西挺便宜的,他小姑你何不用工分兑换一些出来卖呢,赚点差价也是好的呀。”
虞大姐闻言,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换钱来做什么呢?兑换楼那边收的工分和功勋值,又不收银子。再说换了银子买啥,兑换楼里啥都有,再说了在外面买粮食吗?可是外面的粮食比他们军屯用工分兑换的又要贵上一成左右。
军屯的上层可不傻。有人算过,他们屯民赚的工分值,每个月在公田干二十天的部分,也就堪堪够兑换一个人一个月吃个八、九分饱的口粮,但一个人满足了生存要求之后,想要活得稍微体面一点,不得添置点别的东西?这样就需要他们更努力地干活了。
如果你愿意拿工分去兑换楼换东西出来接济亲戚朋友,也没问题,你自己干活勤快点,卖力点呗。屯民愿意委屈自己,上面的人也是不管的。
十万民众里,这样的人还是不多的。毕竟大家都有从众心里,都是一样干活,按理说大家都能过上一样的日了。但因为自己接济亲朋的原因,使得自家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差上一等,久而久之,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虞大嫂送走了她家小姑后,琢磨了好半天,晚上的时候,和家里人说道,“爹娘,当家的,不然,我们也去投了伊春军屯吧?”
她琢磨了半天,深深觉得她小姑说得对呀。如今就看她小姑一家的生活好了,军屯为他们遮风挡雨,在军屯的庇护下,他们几乎不用操心太多,生病了就去医务处看,孩子大了就去上学,吃的喝的用的,缺了就去兑换楼,拿工分就能把缺的东西给换下来。
他们大人只需要干活就成。现在连巴渊巴神医都常住他们军屯了。再说不就是干活嘛,难道在外面就不用干了吗?恐怕干的多付出得多,得到的还少吧?比如他们这一家子,这半年多可也没少干,却明显不如小姑一家过得好。最重要的是现在伊春也不太平,他们已经陆续听了几起狄罗潜入伊春的小村庄烧杀掠夺的案子了。都是小股的狄罗人所为,官府至今未抓到人。
包刚是伊春军屯人口登记官,他发现近来想拖家带口迁入军屯的人不少。这些人他来者不拒,却也遵循上面的吩咐,做了一明一暗的册子,如此一来。便是官府,也没办法知道他们军屯到底藏匿了多少人。
这时,传来老狄罗王暴毙的消息。
先前朱大帅下令备战,可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来狄罗掀兵来犯。至于那些小股作案的狄罗人,他们没管。
朱大帅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因为老狄罗王暴毙时,没有留下任何的遗嘱说明下一任狄罗王是谁。所以他的儿子们都觉得自己有机会,然后就内战了,疯狂地打起来了,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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