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他就坐不住了。吩咐衙门的捕头带足了捕快就直奔伊春军屯。
雷太守口中的管饭,是军屯直接在划给巴神医的地盘上建了一座新的食堂。算起来,军屯已经有十座公共食堂了,分别坐落在军屯各处。
划给巴渊的地盘,本就靠近医务区,那是一片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如今加上教学区和成药厂,食堂比较喧嚣,就建在医务区一里以外。
姚春暖觉得,对于来求医的外地人的住宿问题,是必须给解决的,毕竟伊春军屯初建之时,是远离主城区的。总不能让人自带干粮,然后晚上就露天而睡吧?
其实姚春暖不知道,如果伊春军屯没将问题重视起来,这些外地来客,特别是手头不宽裕的,还真就打算这么干了。
现在呢,因为住的地方,是临时建起来的,相对外围一点。但对于前来求医谋职的外地人而言,已经很好了。目前的情况就是,前来求医的人,可以自己解决食宿问题,也可以在军屯里解决,而且军屯提供的住宿价格是非常亲民的。大家也乐意在军屯吃住,顺便再找个小活干干什么的。近来,伊春军屯在建什么商业区,活多得是。
雷太守刚到,就看到伊春军屯外围这一片也变得热热闹闹的。他记得,这一片地,之前还是空着的呢,现在建成了便民客栈。不仅如此,客栈的不远处还在大兴土木,听那些屯民说,要建什么商业区。
看着积极忙碌得连喝口水都争分夺秒的屯民,再想到每年的徭役,去干活的人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偷懒的情况!雷太守心里发酸,也不知道刑长风他们是怎么调、教的,这些屯民那么愿意干活。
忙碌的屯民:给自家干活,和给官府干活能一样吗?
雷太守不请自来,姚春暖于宸是同时接到消息的,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这位不速之客,怕是来者不善啊。
大将军带兵出去实地操练了,不在军屯。于是,雷太守便由吴总管领着于宸姚春暖二人共同招待。
一见面,雷太守就开门见山地道,“吴总管,本官要看一看你们军屯的食盐储量!”
三人对视一眼。
吴总管道,“为什么?总得给个原因吧。”
“本官怀疑你们藏有私盐!别废话,带我们去仓库!我要见到你们军屯目前所有储存的食盐!再推三阻四,本官立即给你们治罪!”
吴总管和于宸有些担心,他们的食盐储量还挺多的。
姚春暖给了他们稍安勿躁的眼神,“那便请吧。”
姚春暖没有弄虚作假,直接给他们看了伊春军屯某个仓库里的食盐储量,“这些就是我们军屯的食盐储量。”
他们的食盐是两百斤一麻袋地装好的,并且封好口,下面做好防水阶梯之后,再一麻袋一麻袋靠着墙壁一行一行地垒起来,挨挨挤挤的,都快垒到屋顶了。很是壮观。
雷太守的心腹无语了,就人家这个食盐的储量,他们官府限制人家购买官盐,屁用都没有。
雷太守关注点不在这里,他命人取了三袋,然后打开口子一看,发现这三麻袋的食盐里,竟然有两袋是精品加碘盐,一袋官盐。
于宸撇了撇嘴,要不是公共食堂那帮混蛋不喜欢用官盐,只喜欢用精品加碘盐,雷太守抽取的三麻袋里也不会有一袋官盐这漏网之鱼。
雷太守双眼放光,目露欣喜,他激动地问吴总管姚春暖等三人,“这些盐,你们怎么说?!”
姚春暖老神在在地反问他,“这些都是私盐,很稀奇吗?雷太守,军屯那么多张嘴,每日都要吃盐的呀,你们卡着官盐不卖给我们军屯,还不许我们军屯私下里和别人买点吗?如果这都不许,那是要逼死人的。”
“不稀奇,但就我所知,你们这些私盐,是如今市面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精品加碘盐。我要知道那些盐你们是从何处何人手中买来的。”
“我们只管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会去管别人的盐是从哪里来的。谁做买卖都不会刨根问底的。”
“不可能,这种大宗买卖的交易,你们会不相互留个联络方式?”雷太守不信。
“你既然那么了解这个精品加碘盐,想必也知道卖方当时说的话,人家说了,只做一锤子买卖,你觉得对方还会留下联络方式让人给揪尾巴吗?”
“反正不管,你们要是说不出这精品加加碘私盐哪来的,那这些精品加碘盐就是你们军屯弄出来的。”雷太守无赖地说道。他扫了一眼这一墙的盐,盘算着,要是他们给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治罪,应该足够了。
但他这话,却叫吴总管和于宸的心漏跳了一拍。
姚春暖反应最快,她一拍桌子,怒道,“雷太守,身为伊春的父母官,你讲话要凭证据的!随便两句话就想栽赃诬陷我们?真当我们军屯好欺负不成?”
吴总管和于宸也迅速地反应过来了。
“对,别想随便就给我们军屯安个罪名!”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雷太守先是一懵,继而大怒,“你们不会是作贼心虚了吧?你们能弄来这么多的精品加碘盐,定然和那私盐盐主矫情匪浅。”
姚春暖冷笑,“这点子精品加碘盐,就让您大惊小怪了吗?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买一点盐而已,我们用得着和什么人有什么交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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